「宣南琮是家传琢玉刀,那她呢?她拿出什么?」
元叔不用主子多说明,非常清楚雍绍白此时问的「她」指的是谁。
「爷,苏姑娘说,要什么红彩全由宣大公子开出,宣大公子就说,他要是斗赢,要苏姑娘一辈子服侍他,跟随他左右,至死不离,他要她干什么,她都得干,要她往东,她就得往东,要她匍匐在地,她就绝不能顶天立地……这是咱们家马夫在人家何老板的店外亲耳所听,还说东大街的人知道苏姑娘跟人斗玉,全往那儿涌去,早挤得水泄不通。」
「苏仰娴她笞应了?」雍绍白隐隐咬牙。
元叔喉头上下微动,头一点。「马夫说,苏姑娘一口应下,半点不迟疑。」
「胡闹!混帐东西!」俊颜面色陡变。
雍绍白突然发现原来恼起一个人,没有最恼,只有最最恼!
他脚下再次大步流星,踏出大门,上了自家那一辆被遣去接人却接不到人的马车。
被自家主子爷甩在身后的元叔和双青内心非常明白,爷的那句「混帐东西」骂的可不是他们俩。
何老板的玉行开业多年,就数今儿个最热闹,完全是感况空前啊盛况空前!
原本店门口前遭人霸占,路人见状皆退得远远,岂料一传出「女先生」苏大姑娘要与人斗玉的事,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如野火燎原般拓开,整条东大街气氛火热。
人潮全往何老板的玉行涌去,店里店外挤得满满,好勉强才留出一个小场子给对斗的两人。
据闻是帝京流派对上南天宣氏,这场肯定精彩,错过了要扼腕一辈子啊!
苏仰娴今日一反常态非常之张扬,她难得这般张扬,亦是有意如此张扬。
涌来观看的群众有许多熟面孔,不少都是这东大街上的商家百姓,明芷兰在「明玉堂」听到消息也跑了来,还跟着川叔川婶把她家阿爹也来,点之就是自己人挺自己人,这条街可是她的地盘,她苏仰娴是大大的地头蛇,今儿个不张扬对不起自个儿,也对不起东大街上的乡亲父老和兄弟姊妹。
眼下之势,大抵是宣南琮一开始未能料到的。
因为没料到,所以轻易受她挑衅。
也可能因为受了她挑衅,所以没法子思索太宽。
他们斗玉,三战两胜定输赢。
只要不脱岀行里规矩,一切全由他宣大公子说了算,想怎斗,她都奉陪——她当着店里店外满满围观百姓的面前,对他发下豪语。
她此话一出,整个场子欢声雷动,鼓掌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他开口对她讨要的那个红彩,她这个「有心人」一听立时明白他的用意。
宣大公子就是想把她从雍绍白身边踢掉,见不得她亲近雍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