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被戳到了痛处,千姜觉得鼻头一酸……眼前却突然闪过斜也空洞的右眼,还有成灰的阿追……不行,不能让他们再涉险,她咬了咬唇,勉强道:“所言非虚。”
“罢了。”张九荻眼眸忽然黯淡,勾勾嘴角,道:“既如此,便在这等到晚上吧。”
“我不想……”
“我晓得,你不愿意同我多待一刻,但是那些炼药的师傅,要入夜才入府。”张九荻慢条斯理道,末了,又好似很不在意地提了一句,“我还在等你的答案。”
周围的人声一浪高过一浪。
千姜看着他的眼睛,那里分明有什么东西在闪耀,些微的澄澈与明快,好像曾经的那个人,她有片刻的失神。
作者有话要说:张九荻:“不是泼皮,是我的光啊。”
(补全噎住的半句)
☆、谁的解药
半个时辰后,仓使府里各派人等才被遣散,府内又回归了往日的宁静。
千姜不晓得当如何面对张九荻,坐在中堂内,她局促难安。
张九荻倒是不疾不徐,翻看着手里的折子,不时朝肃立的一干人等叮嘱几句。
“殿下,我可以去院子里散散步么。”
“不可以。”
“为什么非得要拉着我。”
“你不是有求于本王么。”
“你还有求于我呢。”
周遭的人听到这话,都暧昧地笑了起来,连向来严肃的商诀都悄悄勾了勾嘴角。
张九荻这才慢条斯理地朝千姜走来。
因为身材颀长,日光照耀,千姜被覆盖在他暗影中,他问道:“宋姑娘是不是觉得过于无聊?”
千姜点头如捣蒜。
“商诀,备马。”
“我只想在这里等着他们,不想去别的地方了。”
“宋姑娘在这里只会说些有的没的,不如干点正经事。”
马蹄飞快,二人就这么出了仓使府。
千姜原本好奇他所谓的正经事是什么,等到坐在了马车中,才发现,还是少说话为妙,毕竟张九荻此时正襟危坐,一副威严模样。
二人分坐厢内两侧,井水不犯河水。
“怎么不说话了。”
“怕殿下嫌我吵。”
“吵是吵了点,本王不嫌。”
千姜:“……”
马车极稳,千姜撩起帘子,往外瞧。昭京城东的热闹景象飞速掠过眼前,看这阵势,他们是要去皋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