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看着这双夫妻甚是般配的同行背影,元安阳便觉得很是烦忧,适才听凤栾曦的描述天帝似乎有心与她较劲。她纵然万般不舍凤栾曦这位奇才,可感情之事素来是强扭的瓜不甜。

呿!臭男人,即将失去方知其难能可贵!

这天下之大何以她凤栾曦就觅得这么一位歹人当郎君呢?不求互生情愫,但求并肩作战,就连这么一个小小夙愿,苍天也不乐意去成全?凤栾曦曾是东极真皇的人马却也是钧天天后,难免会接触到钧天皇权之事,从前她不曾有过异动,表兄尚能佯装不知情。

最直接了当的方式便是如黅霄宫天嫔那般提早身归混沌,既能保住母族之荣耀又能冠冕堂皇地化解难处,奈何她此时却很是凑巧地有了身孕,而表兄似乎有心要保护她。然则,今日之宴席本就是个“鸿门宴”,乃是勾陈帝君有心设宴替她摆平天帝的怒火,她无需再去走一趟浑水。

“尔与天后相谈甚久,都说了甚?”勾陈帝君仍旧是那派缥缥缈缈甚是仙风道骨的祥和之气,天帝动情的意味着实浓重,他略为暗示已让其神绪动乱得很。

“不过是比划着你与表兄谁更像是情夫罢了。话说,今夜旸旸意欲当夫君抑或是情夫,又或是当个小灵宠?”她揉着鼻子瞟了瞟身边的魁梧身姿,两人已是老夫老妻多年了,说句通透些许的话早已过了痴心换情深的缠绵岁月。

“把心一横要当个绝世妖姬?”他戏谑地掐了她的脸一下,喊得这般亲昵害他连稚气的两枚虎牙也显露出来,透着难得的几分稚气。

“诚然也只是帝君的妖姬,妾身更为不爽帝君信奉‘宫中帝后不倒,宫外旗帜姹紫千红。’当真甚是让人动容。”她脸上堆着盈盈假笑,一双柔荑正揽着他的腰身。

这三十六计中这“美人计”乃是个下乘之法,加之这美人计也并非万试万灵之策,若是于沉溺酒气财色之人,兴许会是个良策;可惜勾陈帝君虽是甚为通晓人事却也是个不喜沉溺温柔乡之人。

适才凤栾曦也说了桩小趣事,上个月初勾陈帝君与天帝在钧天一处闲话,在半路上遇上九尾玄狐仙涂姬,那小妮子因着故意别过脸看不清前路,生生撞到树上险些连脸蛋也刮伤。涂姬纵然这般狼狈,奈何勾陈帝君连眉头也不曾皱过,仍旧是那般飘飘渺渺甚是仙风道骨地优雅离开。

“我待她们皆是无情,尔也无需吃醋。”勾陈帝君飞眉一挑语气上颇为不满,儒雅的大手揽过她欲要越过的身子,将其困在他的身前。明知她敷衍假笑,可他仍旧会醉心于她的笑意之中。

即便在缱绻缠绵的圆房之时,因着酒意而灵台迷糊的她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情到浓时,她一句“且慢!我尚未妥当。”的推诿后,他微喘着颇为不舍地拉开两人的距离,再强烈的炽热此刻也如被人泼了一身冰冷的冷水般骤然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