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完最后一把鱼食后,她诺诺道:“终于上钩了。”此时何缀儿一旁接过食盒,道:“美人,勾结外男可是死罪,您究竟要做什么啊?”
李怡儿不紧不慢说:“宫里的死罪可多了去了。”又浅屏气息道:“我从前还是刘贵妃奴婢的时候,她曾数次让我给那龚氏送钱。我看着他们绝非寻常关系,又年岁相当的……呵,如今到了我手里,就算是莫须有之事我也能让它成为事实。”
何缀儿心觉李怡儿痴狂又表面笑呵呵地说:“美人妙计,到时候贵妃必会被陛下厌弃。”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纵使李美人诡计周密却难逃宫外的徐柔葭那日碰巧乔装传信给刘英,见着何缀儿蛊惑龚氏便暗想不妙,早早又将密函递进了宫。刘英那边便也早早洞悉,只差由头治了她李小婢。
只是天气翻涌,暴雨却不止一阵。
蕊珠殿内凉气浮动,祁睿也在。觅荷正呈上一盏软酥蜜酪给刘英用,忽听院外便有惊惧之声,接着便是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殿中人皆纳闷,随后就是吕顺仪步入眼帘。祁睿对此失态之举很为不满,刚欲开口责难,吕氏匆忙行礼,道:“贵妃,这蜜酪不可用!”刘英一惊,头皮已有些发麻。
祁睿也有些惊讶,问道:“有何不可,速速道来!”刘英强忍着内心波动,猜测种种。
吕顺仪才说:“此酪原是我嘱咐我殿中的尚侍薏姑做了送来。”
听此一言众人更是疑上加疑,只由她继续说道:“敢问贵妃食用此物前可有人报备是何处呈上?”
刘英望向觅荷,觅荷吓得激灵,跪着说道:“并不曾听说薏姑姑送了什么东西来,这蜜酪是尚食局女史送过来的。”
吕氏才又说:“是了,方才臣妾听温云说薏姑阳奉阴违,不知在蜜酪加了些什么东西,后又借女史之手送了过来。臣妾实在担心贵妃娘娘的龙胎,故……”
皇帝盛了愠色正坐着,不怒自威,道:“传太医查验!”刘英倒有些看不明白这吕氏在耍何花招了,她成平殿的奴婢要来给自己下药,她反倒率先过来指证了。
不一会,太医来了尽半,陆尚食被惊动也跟过来了。那太医只用了一根细小的银针,刺入碗中,片刻,惊惧道:“此酪有毒!”
皇帝怒道:“放肆!谁敢如此大胆,谋害龙种!”只刘英不曾动,其余人皆都跪了下来恕罪。
这时,吕顺仪又抽哒哒的哭出来惹得皇帝开口问,刘英便只事不关己像个旁人看着。
祁睿问,吕氏才答:“回禀陛下,此事话长。父亲原不看重我们家里的庶出女子,母亲便更不屑了。臣妾从小便是由母亲陪嫁薏姑姑管教,入宫后,她只告诉我要如何如何争宠,方便被她掌握。”
吕昭音话语诺诺,极尽委屈,闻者皆不无动容。祁睿示意她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