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打开药匣子,将原本梳理好的药材放进去,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张药方,着手抓药。
疏月扫了一眼,是驱寒养元的,“师父,你上次在寒潭引发的寒疾还没好?”
“给你喝的。”
“我?”
“寒潭当日你寒气入体,一直没好生调理,怕是落了病根。”
这些时日太忙,疏月并未思索这么多,想来上次月事来了的腹痛之症,应是由它引起,“多谢师父关照。”
“自己的身子,不该耽误。”清明这会儿已经把药抓完,将纸包递给她,“叫你宅子里的丫头回去煎药。”
疏月接过,迟迟未动。
“师父,你当初为什么下山?”
清明看向他,眼中略有不解,“难道当初不是你想下山历练?再者,冬日山中严寒,我的身子也受不住了。”
疏月点点头,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伸手探向清明的脉搏。
“做什么?”清明未动,抬眸看向她。
疏月没有回答,细细揣测他的脉象。上一次,他的身子像一个空壳子,眼下虽用了那株药,在太师父的调理下恢复几分,但到底还是太虚,只是不会有性命之忧。
“师父理应给自己开个方子,你的身子同样耽搁不得。”
“我自有打算。”
已近傍晚,慕霁还没有回来,宅子里反而来了其他人。
“夫人,这位公子说有事找你。”翠竹带着一男子走来。
疏月在那人身上来回打量,是个生面孔,正欲问他来意,那人已率先开口道:“侍郎大人有请。”
似是怕她不信,他特意递了块令牌过来,疏月瞧了一眼,将令牌递回去,“带路。”
说罢对翠竹叮嘱道:“慕霁回来若问起,就叫他去……”
说到这,方又转过身向那男子问道:“你们的侍郎大人现在在哪?”
“在无忧阁。”那人回道。
无忧阁是临江城最大的青楼,她虽没去过,以往谢照去慕府找慕霁时总会提上两嘴,只是那白面书生看起来并不像寻花问柳之人,怎么会在那?
疏月赧然,而后对翠竹道:“叫慕霁不要去寻我,等我回来即可。”
半个时辰后,疏月已到无忧阁的门口。为方便出入,临行前,她特意换了身男装,谁料还没进门,便被门口迎客的姑娘拽住,瞧见她身侧那男子一副要拔刀的气势,姑娘才悻悻地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