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适?”见疏月扶额,清明关切地问。
“师父,你怎么看?”疏月对上他的眸子,他这师父不似旁人,因病娇原因看起来不近女色,也不知对这风月之事作何想。
“你指的是何事?”清明以为疏月说的是身体不适之事,便伸手探向她的额头。疏月会意,将他的手拿下来,提示道:“左家小姐。”
谁料清明正了正身子,避开疏月的眼神看向马车前的帘子,“我们习医之人不仅要精通医术,还要学会慎言,有些事知道便烂到肚子里,以免日后惹祸上身。”
疏月觉得清明这话有道理,今日请他们过府之人是左安,若换了左家家主,搞不好会为了左家的声誉将他们灭口,想到这,她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栗一下。师父说的没错,保命要紧,但事情没有想象那么简单。
果然,没两日,左安再次找到了明月斋。明月斋是清明为他们在临江城这座宅子取的名字,连牌匾上的字都是亲手所提。原本疏月建议叫清明堂,毕竟明月这两个字中,意外包含了她的名字,奈何他置若罔闻,也就随他去了,师父之命,不好违背。
这次还是左安亲自来的,仍是趁着黑夜,接他二人入府。从前门到后院,一路畅通无阻,左家家主和夫人未露面,想来这左安是以其他病症为由,将二人搪塞了过去。但令人没想到的是,他们在后院左思思的卧房里见到了另一个人。
“小姐,大夫请来了。”左安在门外禀报。
“让他们进来。”这次左思思语气中倒是没有像上次那般勃然大怒,言语间尽是克制。
疏月随清明和左安进了屋,才瞧见左安安的床榻旁还坐着一个人,正是谢家那位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谢照。
尽管戴着面纱,疏月还是将头低下了几分,唯恐被他认出来,她没忘记四年前离开慕家的最后一日,还曾在围场的帐篷中见过他。疏月拽住清明的袖口,对他摇摇头,站在他的身后,尽量扮演一个小丫鬟的身份,以免引起谢照的注意,清明会意,半个身躯挡住她。
“表哥,我方才说的话你不相信,现在大夫就在这里,让他当场为我瞧一瞧。”左思思靠坐在床榻另一头,与谢照相对,脸上是不卑不亢的神情,说话间已将手腕伸出来,转头对清明道:“麻烦先生了。”
“不敢。”清明客气道,从袖间掏出帕子,搭在左思思的腕间,重新为她号了脉,片刻后收回手,顺便将帕子收起,“小姐脉象圆滑如珠,想必已经吃过安胎药了。”
谢照闻言,倏地坐起身来,一把揪过清明胸气的衣襟,嗔怒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安胎药?她有了身孕?”
谢照身形与清明相仿,奈何体格康健,清明被提在他的手里就像被捏住了命脉。没等疏月上前,那左小姐顺手拾起放于床头的纸扇,敲向谢照的手腕,她娘慕如意本是习武之人,她亦会些功夫。谢照吃痛,松开清明,疏月忙上前搀扶过他。
“怎么了表哥?敢做不敢认?昔日引诱我在你身下承欢之时,便该料到会有此结果。”左思思气势逼人,与上次所见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