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和疏月进了卧房,一起进来的还有刚刚被骂出去的那两个丫鬟,她们利落地将地面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又急匆匆地退了出去。
“小姐,大夫来了,把手伸出来。”左安在床边禀报道,声音中依稀有几分规劝的意思。
果然,没过片刻,里面的人把手从纱幔底下探出来。左思思以前便对左安十分依赖,又因他陪着她一起长大,算是半个兄长,他的话在她这还算有用。
清明对疏月使了个眼神,疏月会意,上前一步,坐在左安方才准备好的木凳上,伸手探向左思思的脉搏,脉象沉滑,沉而无力,她强压住震惊,堪堪收回手,看向清明。
清明见疏月神色有异,眼中不惑,便从袖间掏出一方帕子搭在左思思的腕间,指腹探向她的脉搏,片刻后,收回手与疏月对视了一眼。左安见他二人如此,面上攀上几丝忧虑。
“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清明看向左安询问道,疏月也跟着站起身来。
“二位请。”左安做了个手势,将清明与疏月二人请到院内,见四下无人方才开口询问:“小姐得的是什么病?”
清明与疏月对视一眼,见她眼中赧然,方开口道:“不瞒公子,小姐是喜脉。”
“喜、喜脉?”左安顿了顿,神情看起来比清明二人还要震惊。很快,他便回过神,四下瞧瞧,见旁侧无人,方压低了声音问:“先生确定?”
清明点点头,复又补充道:“小姐虽是喜脉,但胎象不稳,再加上肝火旺盛,需得安胎药保胎。”
左安仍不相信,转而看向疏月,疏月尽管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还是对他点点头。
“这……”左安显然没料到会遇到这样的局面,一时无言,埋头沉思好一会儿,从袖口摸出一锭金子递过来叮嘱道:“这是本次的诊费,有关小姐之事还请二位代为保密。”
疏月本以为以清明的性子,不会收这金子,谁料他伸手接过,还客气道:“那是自然。”
左安侧头朝卧房那头瞧了一眼,回头对清明与疏月道:“日后恐怕还要劳烦二位,今日就请二位先回去,马车就在门口,我会派车夫过去。”
“告辞。”清明对左安拱拱手,率先朝门外走去,疏月紧跟了过去。刚出后院,一家丁便上前引路,将清明与疏月二人送出门,车夫和马车果然已经等在门口了。
待上了马车,疏月回顾方才所见,仍心有余悸。这左思思今年不过十六岁,尚未出阁,左家又是临江城赫赫有名的大户人家,若传出去定会引人诟病,回想左安那副震惊的模样,对这件事显然并不知情,左家当家的自然也还不知,想来这样明目张胆的请他们过府,应是以为这左家小姐有其他的疑难杂症。
疏月揉了揉眉头,这的确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搞不好左家的名声就被毁了,究竟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