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帮她穿完斗篷后便退后一步,“面纱就自己戴上吧,这里离临江城近,见过你画像的人众多,你既不愿意被认出来,这样多少省去些麻烦。”
疏月思索片刻,觉得他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便走到一旁的巨大铜镜前,将面纱系到耳后。这么一身白衣再加上一袭面纱倒让她看起来有几许神秘感,她侧过头看向清明问:“师父,你确定这样不会更引人注意吗?”
“穿不穿随你。”清明避开她的目光,走到掌柜那交了银子。
疏月觉得从今天早上开始,清明就有点奇怪,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隐隐透着几丝怒意,往常他并非爱生气的人,今个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今早把他关到门外不开心?正想着,清明已走出布庄,疏月扯起略长的斗篷,快步跟了过去。
街上女子并不少,也不乏像她这样蒙面的,还有的携带佩剑,这样看来,她的这副打扮也就不算稀奇。
没走几步远,清明又拐进另一个铺子,疏月往里面瞧了一眼,是卖文房墨宝的,虽不知道他究竟在搞什么,还是顺从地跟了过去。
他耐心地挑选笔墨纸砚,结了帐又往外走,这回倒是没走多远,而是走到街头,在一个无人的摊位前停下,将宣纸铺开,研磨,而后提笔洋洋洒洒地写下几个大字——免费义诊。写完后,便把纸挂在摊子前,而后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
“师父,咱这是?”疏月不解,难不成就在这大街上开始看病?
“没看见吗?义诊,你不是要练练手,机会来了。一会儿你负责看病诊治,我给你打下手,负责开方子。”清明侧头,唇角微勾,好像是在笑。
疏月揉了揉眼睛,他的确是在笑没错。在她的记忆中他似乎没怎么笑过,眼下忽然这样,准没好事。
“师父,我不行吧,您在这我怎么好班门弄斧?”疏月觉得脊背发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对着她的后脑勺吹气一样。
“怎么不行?还是你在怕什么?有我在旁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牟足了劲去做就是,别忘了在山上说过的话,是你要下山试炼的。”
不得了了,今日着实有几分反常,她师父第一次开口说这么多的话,掷地有声,她竟无法反驳。疏月被说的一愣一愣的,恨不得当即给他跪下,大吼一句:“师父,我错了。”
然而,已经晚了。有人来到摊子前,是一老妇人,瞧着疏月问:“姑娘,你是大夫?”
疏月往旁边一看,发现她师父不知何时悄悄退到一边,正留她坐在摊位中央,便干笑着点点头。
“义诊是不是不收银子?”
疏月瞧了清明一眼,见他没有理她的,便意思应道:“是,这位大娘,您身体可有什么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