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一切时,年仅五岁的他该有多无助。
若说“狠毒”,若说无辜,谁又比谁好到哪里去呢。
“我曾经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人们都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伤口,我可不这么认为,伤口是一直存在着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出于保护,伤口被覆盖上疤痕,疼痛随之减轻,但这一切永远也不会消失’……好像是这样的。”
手指依然摩挲着疤痕,脑海里浮现出母亲望向自己时饱含着歉疚和自责的那一双眼睛。
蒋楚微微仰起头,看着远处,视线被什么模糊了焦点,渲染出一圈圈光晕感。
“或许,大人也会有做错决定的时候吧。”
郑瞿徽看着她的侧颜。
盈满了水光的眼眸,一滴透明的泪由眼角滑落,将将缀在消瘦的下巴尖上。
他无力地叹了口气。
将人轻轻揽进怀里,胸口的布料顷刻间濡湿了片,温热的水汽像一片沼泽地,裹挟着他的心脏一点点收紧,无法呼吸的窒闷感。
你看,他总是不出意外地输给她,不论眼泪还是其他。
“蒋楚。”
“因为有你,我愿意试着去忘记‘糟糕的过去’。”
他不是什么好脾气的,锱铢必较是常态。
说原谅是天方夜谭,不追究不理会已然是最大的妥协。
我愿意尝试和过去和解。
因为有你在我身边,从前失去的和得不到的,好像也变得无关紧要了。
因为有你。
忙
最后的尾声,丁思真被秘密送出了国,那个孩子也领回了郑家,名字还是定了最初的“郑丛”。
看似一场皆大欢喜。
事件主角们都得偿所愿,除了那个女人,查无此人的丁思真。
风波平熄后,岭南的舆论也消停了。
修缮被撕毁的族谱成了首要大事,郑家选了个黄道吉日,点明了家族子孙都要在场。
其他人都好办,除了变数最大的郑瞿徽。
郑老爷子几次派人去高家要人都无功而返,到底是郑氏血脉,哪怕闹得再荒唐仍是不肯放。
这件事高老将军并没有刻意阻拦,全凭外孙心意。
郑瞿徽是随性惯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没个准话。
没办法。
比起那些琐碎的繁文缛节,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大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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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楚在岭南待了一月有余,除了每周末回老宅吃饭,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事务所和莘园路的公寓里。
她精怪着呢。
家里那位久不肯消气的老太太,比郑瞿徽难哄一百倍。
先前殷勤了几日,什么丧权辱国的要求都答应下来。
郑瞿徽找不到她人的那会儿,蒋楚在老太太的威逼下“被迫营业”,和赵研李研张研挨个见了面。
一次两次,愈演愈烈,她才反应过来此路不通,果断换了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