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敏感了。
这认知堪比晴天霹雳。
突然涌起的挫败感将她击溃,蒋楚不信了,回到衣帽间将他的外套穿在身上,再躺回床上重新弄。
这一次有感觉多了。
鼻间嗅着他的气味,脑海里回忆着野蛮的力道,急促的电流在小腹炸开。
半小时里蒋楚高了两回,浑身汗涔涔的湿,总之乱得很。
澡是白洗了,却实在没什么力气爬起来再洗一遍。
黏腻感让她顿觉安心,双目迷朦了许久,泄了力的颓然引出深深一阵长叹,很是畅然。
感官自由了,有些原则好像也愿意打破了,比如主动联系之类的。
打开手机,从通讯记录里找到那一串乱码,也不知道有没有换号,管他呢。
郑瞿徽不用微信,不然发个表情包也比文字阐述来得不那么尴尬。
她没辙,思前想后还是发了个短信。
"你的外套什么时候拿回去,不要我扔了。"
删删减减好几遍,是陈述句又是问句,还透着从未有过的不果断。
只有蒋楚觉得没毛病,言辞谨慎,语气官方,挑不出错。
等了几分钟,对方了无音讯,蒋楚胸口又燥热了几分。
她的脾气上来也不愿意等了,扔了手机倒头扑进床里,夹杂着一小簇怒火睡得挺好。
完蛋
石沉大海的短信在四天后有了回音。
例行的周一早会时间,蒋楚的手机迎来了一通电话,陌生号码。
她心一颤,想到几天前那条没头没尾的短信,想来是他了,特意起身走到隔壁的空会议室接听。
电话那头是女声,一开口就听得出年纪很小,声音稚嫩又娇,入耳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我家哥哥说有一件外套落在你这儿了,让我帮他拿回去。”
话是正常的话,从小妖精嘴里吐出来每个字都缠着勾人的酥嗲尾音。
蒋楚听着听着就笑了,那脸色的冷峻程度堪比六月飞霜。
“抱歉,被我烧了。如果郑先生索要赔偿,请将收款账号发送至这个号码。”
说完,利落断线。
收敛了情绪,蒋楚再回到例会中,正在报告的小律师忽而屏息不言,不止是他,在场的与会人员都是清一色的不安。
这是接了个什么电话,刚刚还晴空万里的脸,分分钟就乌云密布了,暴雨将至的可怕。
她入座,指关节轻叩桌面,淡淡一句:“会议继续。”
战战兢兢的律所同事大气都不敢出,乖乖捧着笔记本开始回报本周计划。
早会的突发事件被蒋楚置之脑后,她一贯冷静自持,这样似是而非的事并不会影响到任何。
等到了下班时分,十小时前的气闷早已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