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听了,冷柔自然知无不言:“我查过他,在外留学期间挺规矩的,没交过女朋友,参加party开过几次房,回国前都断干净了。回国半年,在赵家底下的子公司里当经理,没什么花边新闻,算得上勤勤恳恳。”
“哦。”蒋楚应到,无波无澜。
她又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随性模样,入耳不入心,从来如是。
冷柔索性把话说得更直白些:“怎么看都比郑瞿徽靠得住。”
蒋楚又不说话了,当年种种,历历在目,谁都没忘记。
“和郑瞿徽当年那十几页的开房记录相比,赵研这两张纸就能概括的情史简直称得上纯情。”
非要评定一个人好与不好,全靠同类衬托,郑瞿徽显然是最差的参照物。
“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你说还有谁这么恨他。我们掘地三尺都没挖出来的料就这么凭空乍现。开房记录,打架伤人,进局子,案底这么厚还能当上特种兵?背景再硬也没这么轻易吧。”
转了个身,蒋楚趴在光滑的岩壁上,脑袋枕在臂弯间,昏昏发沉。
她知道的。
那个人啊,对她狠,对自己更狠。
说到底,蒋楚最最痛恨的,是他为达到目的肆无忌惮的利用,不论名声,婚姻,亦或是她。
当年如是,后来的离婚案,丁思真的小三上位,都是。
明面上是她赢,实则桩桩件件全遂了他的意。
“谁知道呢。”她淡淡搭腔,眼睑落下,不愿多提。
静默良久,一时无言,耳畔只余溪流潺潺的欢腾,一茬接一茬的赶。
到底是她先妥协,冷柔轻叹一声,“你没救了,蒋楚。”
闭眼假寐的人蓦地弯了嘴角,软软哼唧了一声,蒋楚比谁都清楚自己的无药可救。
“我没办法。”她说得极轻,神色恹恹,像是认了。
她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叮咚——”
淡淡的浮绪还未散尽,别墅院外传来阵阵扰人的门铃。
蒋楚还没回过神来,冷柔在边上骂骂咧咧:“都告诉他大门密码了还按铃,烦不烦人。”
“这又是谁。”怎么没个消停。
“董运来。”还是他啊。
那门铃还在叫嚣,半座山都能听见,冷柔怒了,抄起手机回了个电话过去。
“干嘛。”
那边不知回了句什么,冷柔又道:“进不来你自己想办法。”
水面泛起涟漪,蒋楚起身了,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浴衣穿上,举步往外走。
冷柔努努嘴,对着电话那头不大乐意地哼了声:“现在有人帮你开门了。”
穿过中庭,蒋楚走到玄关处,门开了,董运来绷着脸站在门外,少见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