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终降天地 野芳灼 1667 字 2024-03-16

申庆虽是不笨的人,但听得龙一修一番辩解,再加上多年以来对师弟的信任,便相信了龙一修之言。申庆问:“如今《天地心经》已被奸人所获,练好武功?哼!谈何容易?”龙一修道:“大师兄,你不信我?”龙一修见申庆未吱声,从怀中取出一本经书,拿于申庆面前,申庆顿时惊愕,道:“《至尊法典》,你如何得来?”龙一修先是将其收回怀中,道:“花三万两银子从丐帮八袋长老手中买到的。怎么样,大师兄?”申庆表情复杂至极,道:“虽是这样,可这秘笈是丐帮至尊至宝,怎会落入区区长老之手?”龙一修道:“大师兄,那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要好好练好武功,为师父报仇。”申庆问:“就算修炼也得有个地方啊!”龙一修欣然道:“我已有了栖身之所。”申庆道:“那待我明日向师叔师弟告辞。”龙一修道:“你疯啦!大师兄,那陆凤芙可是丐帮帮主,你难道有很好的理由?大师兄,趁他们还没醒,咱们走吧!”申庆听罢,仍犹豫难决,被龙一修强拉硬拽离了客栈。

次日清晨,众人聚于客栈酒楼,唯独少了申庆,欧阳雪峰有些焦急,道:“奇怪了,刚才见师兄房间里空着,也不在这儿,难道像三师弟那样不辞而别?”

正在众人心急如焚之际,从店外晃晃地进来一名乞丐,那人已身受重伤,血迹斑斑,慢步挪到桌前,道:“帮主,《至尊法典》遗失了。”陆凤芙扶助那位帮众,急切地问:“是何时遗失的?”那乞丐道:“是昨日,朱长老也一同失踪了。”言语至此,那乞丐昏了过去,陆凤芙疗好了此人之伤,便赶往了丐帮总坛,张远山、欧阳雪峰、禅玉宜同去无疑。

四人刚刚落脚总坛,一弟子慌忙来报:“帮主,我们发现了朱长老尸首。”陆凤芙更是惊诧万分。这经书去处,朱长老被何人所害,一股脑的问题一时间灌入陆凤芙心神。张远山道:“凤儿,你且少安毋躁。”陆凤芙道:“爹,要找到法典,形同大海捞针,我又怎能不急?”张远山道:“捞针?丐帮兄弟众多,遍布五湖四海,会找到的。捞针比捞月可容易多了!”几人在此做了几日停留,见毫无转机,陆凤芙便吩咐了众弟子暗中四处探访,一行四人见申庆未再露面,便未再多加寻找,一同回了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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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陆凤芙与张剑行夫妇已成亲一个多月,陆凤芙已身怀六甲。这日,张远山欣喜之极,召四个晚辈一同来前,道:“雪峰啊!如今凤儿已有孕在身,不如师叔做主,将你和玉儿之事也办了,倘他朝你们之子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妇,同男同女就有如亲兄弟姐妹如何?”

时间飞逝,转眼已是一年,在山庄之中,陆凤芙与禅玉宜果真分别抱着儿子和女儿并坐谈天。这时,张远山与张剑行一同欢欢喜喜进了院中,张剑行道:“凤儿,玉儿,你们看,这是什么?”随即将一张行路图示于二人面前,欧阳雪峰此时喜奔而来,问:“师叔,是否竹林五行阵的破解之法?”张远山笑着点了点头。

欧阳雪峰已万分想回养心居,听了此等喜讯,未加停顿,便叫禅玉宜同去收拾行囊。陆凤芙与这未来的亲家已惯居于同屋檐下,道:“玉儿,还是留下来吧,反正哲云将来也是张家的媳妇儿,你们就这么安心住下去吧!”欧阳雪峰道:“凤儿,我们二十年后定然会如约前来,放心吧!若再待下去,心里也不踏实,况且现在已有了行路图,还是走吧!”

欧阳雪峰于此事之上稍有固执,禅玉宜嫁夫随夫,也是甘愿,二人带着女儿一同离开了如雾山庄。此二人一路直奔养心居而去,中途却发现好似有人后方跟踪。说时迟,那时快,二人迎面数十名白衣女子飞降于眼前,其中一白衣女子道:“二姑娘,我们找你找得好辛苦啊!”说罢双方就是一场酣战。

这群白衣女子并不是那些平凡教众,而是教中六大护法,武学最出众之人。欧阳雪峰和禅玉宜夫妇顽力作战,却也很快败下阵来。禅玉宜见一女子上前去抢夺孩子,便奋力挡将去,不料那剑锋正刺入胸口,禅玉宜顿时倒了下去。他用最后一刻,最后一丝力气说:“雪峰,快走!要保……保护孩……孩子!”

欧阳雪峰见禅玉宜为救女儿丢了自己性命,心痛之情更非言语堪比。他知道女儿于妻子是何等的重要。他两眼含泪,无法抑制的仇恨一股脑涌上心头,却激发出一股超强的内力,在万般困阻中,他奋力抱起妻子的尸身和泣不成声的女儿冲出了这高手的重围。

欧阳雪峰带着永无法治愈的伤口,安葬了禅玉宜。他将女儿带到了远在百里之外的一座名为“凤凰山”的山脚下,托付给了一户刘姓的农家。那夫妇俩无儿无女,又是乡间少有的好人。欧阳雪峰虽是如此行事,但他对只几个月的女儿痛爱之极,不忍心割舍的父女亲情却并未战胜他心中的血海深仇。

随后,欧阳雪峰离开了凤凰山。他行于风中,此时下起了春雨,他的衣衫被风吹舞,全身被雨击打着……他在对世间的愤愤之情中走去,在对爱情与亲情的怀念中开始了新的征程……

何处去

欧阳雪峰一家人离开了如雾山庄之后,陆凤芙与张剑行夫妇时常挂念故友,又常望二十年后的再次相见。陆凤芙是堂堂丐帮之主,张家也是习武闻名江湖的世家,自是重信守诺之人。正因他们与欧阳家的婚约,便将子取名“一诺”,正所谓一诺千金,是希望儿子长大后信守诺言,与欧阳哲云结为夫妻。

张剑行与陆凤芙皆是年轻有为之人,不料其子生性顽劣,贪玩好斗。父母苦心教他习武,他却时常心不在焉,东挑西捡,很是让人操心。

这一日,夫妇二人正为张一诺习武之事一筹莫展,张远山行至二人面前,笑说:“你们二人只知强教,不会诱导,又怎能教得会他?”

陆张二人见爹爹前来,双双起身,道:“爹,您出关啦!”陆凤芙只知一诺不练好武功,她就无法安心,急忙问:“爹,您说诱导,是怎么个诱导法?”张远山不慌不忙,只笑未答。张剑行见状,道:“爹,我去把诺儿叫来!”

张远山闭关已有一年之久,未见孙儿成人之相,待到张一诺进了屋来,张远山急忙招孙儿到近前来,细细端详,果真神采奕奕,一表人才,张远山欣喜至极。

张一诺虽是武学未有大成,但嘴皮子上的功夫可是一等一的。见到爷爷,一脸调皮尽现,道:“爷爷,您以后不要再闭关了,这一年时间,我没见到您,心里天天不踏实,爹和娘天天逼我练武,我这日子可太难过啦!”张远山本想开门见山教育这顽童一番,不料被其一番美言弄得无从开口。张一诺见三位长辈都收敛起了笑容,灵机一闪道:“其实,我并非不想习武,只是生性愚钝,学得太慢,不如,爷爷和爹娘教我一些防身脱身的本领。爹娘先前教的那些,只能和敌人硬拼,万一碰上高手,那就该性命不保啦!”

陆凤芙听其言辞,问:“诺儿,你肯好好练武?”张一诺见娘亲如此发问,也便无法再避,道:“是啊!不过,要爷爷教我才行!”

张远山所谓诱导学习,在张一诺身上却是毫无效用。张远山见此情形,对张一诺意味深长地说:“诺儿,爷爷知道你想去玩儿,可这山庄中有什么好玩儿的啊?你是没有见过外面的大千世界。倘若你想出庄去,就定要习武。爷爷现在教你轻功及摄魂、闭气两大心法,你学是不学?”张一诺听此三项,便知极具趣味,也就学得极其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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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诺不愧为武学世家之后,与武甚是有缘。这名为“一举追风”的轻功及摄魂、闭气两大心法诡异万分,他却只在三个月内就习得收放自如。

这一日,天色尚佳,张一诺提了个包袱,狂奔来找张远山。“爷爷,爷爷!”张远山见其异常打扮,不禁诧异,问:“你去哪儿?还拿了行囊?”张一诺转转神,道:“爷爷,你不是说我学好这三种武功就可以出庄去吗?”张远山拿这调皮的孙儿毫无办法,只得应允。

众人出门相送,张剑行言道:“诺儿,你带两个师兄去吧!也好相互照应!”这一言被陆凤芙截住,道:“自己去!不好好习武,就让别人挡驾?见了江湖上的你争我斗,就知道习武的好处了!”张剑行听妻子如此言语,只嘱咐道:“诺儿,自己一切都要小心!打不过,就跑!也没办法,谁让你不好好练功?”张一诺只心不甘情不愿点了点头。陆凤芙又道:“别忘了!去养心居找欧阳伯伯,五行阵你也可以破解,不要跟我讲条件了!”张一诺更是心里埋怨,道:“如果那个欧阳哲云是个丑八怪呢?娘,你不忍心看你儿子后半生痛苦地过吧!”陆凤芙听儿子此言,很是生气,道:“诺儿,这是诺言,一诺千金就是这个道理,娘从小给你讲到大。”张一诺虽是应了,却自想着,我出了山,干什么你们还能管得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