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在座位上了。

“大神，你手怎么了？”吴茵这一句差点让全班都看过来。

方莹循声偷瞄着，那破皮流了血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没事。”他习惯性地看向左边。

方莹握紧手里的笔，一下站起身，“我要出去。”张霂立马让开。

“你跟我出来。”方莹看着他。

张霂起身跟上，“去哪里呀？”

没回答，医务室门口，方莹停步，“进去”

张霂刚要开口，嘴张了一半。

方莹：“快点！”

“好嘞好嘞！”

方莹站在门口等。

医务人员：“怎么弄得呀，孩子？”

“啊，那个…不小心摔倒了”

“那可要小心点呀！”

“满嘴没个实话。”方莹看着地面。

包好了，张霂出来，展示着自己的杰作，她压根没看，迈步就走，跟上，还好腿长。

教学楼后门口，她停下，转身看着他的眼睛说了句。

“傻子。”

傻子立马傻乎乎地甜腻一语，回了句。

“胖子！”

“你没事了？”张霂凑进一步。

“没事。”

“不能和我说？”

“我放弃了一个大家都说特别好的机会。”

“你想好了吗？”

“不能想。”

“为什么不能想，可以想。”

方莹摇头，“梦想这东西在那看看就好了，去拿太难了。”

张霂眉头一皱，垂下的手慢慢攥成了拳头，“所以我也是一样么？”

方莹看着他的眼睛，四目相视间，是在看谁更加坚定么？

“是，我有一半的身体在泥里，别拽我了，越挣扎陷的越深，那种感觉你不懂！”

“那你倒是把手给我呀，给我个机会啊！”

“你们为什么都那么喜欢做救世主呢？我不需要，我不要怜悯。”

“没人是怜悯。”

“那是什么？是没见过这样的家庭？是没遇过我这样的人？你们不是，不代表这样的日子不存在。这几天我都听够了，什么你有才华，有能力，这个学校有多好，这个机会有多难得！难道我不知道么？”

“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就是我们的区别啊，你们可能都不需要考虑的因素在我这儿永远不行！”方莹摇着头，重复着，“永远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