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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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祝槐和前夫的女儿从外婆家回来。
这一个房檐下住着四口人,四个姓氏。
南知意想到这点差点笑出声来。
黎羡回家,午餐蒸了10只肉肥膏红的螃蟹,另外还有一只邤城老字号的烤鸡、正当季的时蔬、一砂锅的排骨笋汤。
黎羡17岁,刚升高三,比南知意小一岁。
“这是你姐姐。”南云拉着两个孩子坐下。
“哦,姐姐。”黎羡还算乖巧地答应了,夹了一筷子的菜,漠然地往嘴里送。
“意意开学会转到你们实验去。”南云大概也觉得有些尴尬,就没接着说什么互相照应的话。
黎羡停了筷子,看了看南知意,又是平淡地点点头,小声地说了句好的。
南知意想过这个“原住民”可能会讨厌她,排挤她,或者阴阳怪气地宣誓一下主权,偏就没想过这种对什么都不在意的状态。
“……弟弟出事之后,她有些没缓过来。”南云替黎羡解释道。
黎羡撂下筷子,没什么情绪地答,“我挺好的。”
南知意啃着蟹腿,津津有味。
气氛尴尬到不说点什么的话,祝槐觉得自己都要窒息,扯着嘴角抛了个再寻常不过的话题,“那个……意意,你文科理科?”
“理科。”
“可惜了,羡羡是文科,不然你有不会的,可以问她。”
南知意刚好吃完一只蟹,舔了舔嘴唇看着她,“那是挺可惜的。”
祝槐眼中的南知意坐没坐相,整个人懒洋洋的,偏偏被她盯着的时候不自觉让人浑身紧绷,极长的睫毛下一双浅瞳,不笑的时候平静得看不出内容,沾染上笑意的时候,没由来地就像是在撒娇。
小狐狸精。
餐桌上祝槐的脸阴一阵阳一阵,这螃蟹不知不觉南知意都吃了三个了,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
祝槐赶紧给黎羡挑了一只最大的递过去,“别忙着说话了,吃吧,趁热才鲜。”
吃了饭之后,就各自散了。
祝槐拉着黎羡估计又去说了些耳边话,南云出去应酬,听起来是给她办学籍的事儿。
当天夜里南云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了,南知意睡眠浅,就又被他和祝槐的争执声吵醒。
南知意彻底睡不着了,把昨天摆出来的行李又收好。
她得出去住。
不然没等自己考上大学,南云和祝槐或者自己就得先疯一个。
晚餐的时候南云没在家,就南知意和祝槐母女两个,她简单吃了一点就躲了,现在倒是有点饿
这么想着,就披上外套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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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以前都在邤城生活,虽然这么多年了城市的样貌有了一点改变,但大体上还是熟悉的。
骑着共享单车转了一会,循着味儿,就找到了一个夜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