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室外天色暗了,钟愈扶上栏杆,启唇默念了几遍吴疾的名字,倏然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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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挽舟叫来李琰,“吴疾人在哪里?”
李琰道:“小少爷今晚在Muses酒吧,一个小时之前刚和一个女生进了包厢,现在还没出来……”
李挽舟屈指揉了揉太阳穴,叹气:“随他去吧。”
与此同时,李琰话里那位一小时前和辣妹单独进了包厢的男人此刻正衣冠楚楚姿态从容地——听墙角中。
说是听墙角也不太准确,因为钟愈独自站在那里并没有说话,但她的动作表现出她现在心情挺复杂的,而且据吴疾观察,应该不算差。
他倒是忘了自己几分钟之前刚被人叫了滚,现在看热闹倒是看得乐呵呵。
楼道里有嘈杂的脚步声,速度很快,循声应当是朝这个方向过来。吴疾往暗处走了走,把身形掩藏进阴影里。
钟愈自然也有所感,第一反应回过头来,楼梯口的人已经显现出身形。
五六个穿着不同,年龄层次也没有规律的男子气势汹汹地齐齐朝她走过来。
“你们是谁?”
她警惕地后退一步,问道。
这群人目的很明确,并没有要回答她问题的意思,眼神中凶相毕现。
钟愈面色一沉,很快做出防备姿态,只是今天的穿着有些不便行动,礼服长裙和高跟鞋限制了她即将要做的动作。
吴疾从墙后探出个头,虽然肌肉明显紧绷了一瞬,但并没有立刻走出去。
几人蜂拥而上,意图把钟愈钳制住,大概是没想到她看起来瘦弱,身手却极好,第一个冲过来的人居然反被她撂倒了。一米八的壮汉毫无反击之力地被猝然击倒在地,灰头土脸地丢了在手下面前的面子,立马恶狠狠地瞪过来。
几个人眼看着领头的落了下风,惊讶的同时也不敢再小看面前的人。而无赖自然不会讲什么先礼后兵,把以多欺少的小人行为贯彻到了极致,几个人从各个方向朝钟愈袭去。
钟愈索性脱了高跟鞋,把宽大的裙摆系了个结,不示弱地对上。
吴疾观望了一会儿战局,摸出手机发了个消息,然后才不慌不忙现了身。
钟愈正对着他过来的方向,自然也一眼就看到了他,不过也只对视了三秒,又投入了打斗,从头到尾没有过要求救的意思。
吴疾轻轻摇头,“啧”了一声似乎在嘲弄她的倔强。
钟愈居然也能抽出空来准确地捕捉到他的哂笑,再奉上一个情谊真挚的白眼。
几个打手论身手自然不如钟愈,但胜在人多,加上他们的出招并没有什么固定的章法,倒像是那种街头混混似的胡乱出击,几番下来钟愈也开始有点吃力了。
吴疾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倚在栏杆上吹了个口哨,吆喝道:“钟师傅,尝试切他下路!”
那一个刚近到钟愈身前的男人闻言一怔,腰部条件反射似的往后一拱,再回过神来时鼻子上重重挨了一拳,鼻血哗地流了出来。
吴疾好笑地看着钟愈对着自己沾到不明液体的拳头凝固了两秒,然后把这怒火转移到了下一个不知死活的打手身上,出拳更快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