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嫉妒冯璟呈……”钟愈溢出一声轻笑,“他没什么地方值得我嫉妒。”
“是吗?我以为你会很羡慕他能拥有你母亲的疼爱,毕竟你没有。”
钟愈没说话。
她看到过季蘅与冯璟呈的相处,自然知道有真正和睦的亲情所在的母子关系应该是什么模样。说半点都不嫉妒是假的,毕竟她从始至终都对季蘅抱有着幻想,即便无数次受创。
可嫉妒是一回事,憎恨却是她所没有的感情。她的高起点注定让她不必仰视任何人,漠视是面对一切最好的抑制剂,因此她几乎不会去憎恨任何人,这种极端情绪只会让她的高洁蒙尘。
谢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身后,干燥温热的手心包裹住她细白的手腕。钟愈感觉心头被轻轻拉扯了一下,灌进一股暖流来。
郑奕鸣忽而变得落寞,“因为这点趣味,我决定让他成为我的特例,我赌你会出钱救他,到时候他就会像其他猎物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多一个家庭痛苦,我心里也就能快活许多。只可惜,钟小姐,你这么铁石心肠,是觉得弟弟死了,姐姐就能重回母亲的怀抱,复有那些疼爱吗?”
“不会的,他们才不会在意你。”郑奕鸣失魂落魄,不知道是在说钟愈,还是早已经把那个对象代入进了自己的身上。“他死了也没用,死了也占有着那些疼爱,你什么都没有。”
谢珹一直沉默,到这时才插了句话进来,“那些孩子到底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哪里?我也不知道。”郑奕鸣凄然摇头,“我不是坏人,我不会害他们的性命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他们摆脱那个虚伪的家庭,我想给他们自由。”
谢珹最烦这些犯罪人员自以为是的辩驳,“少扯淡,人家锦衣玉食活得好好的突然被你个神经病掳走,难不成还得谢谢你?”
他又面向钱巧慧,“他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钱巧慧没吭声。
郑奕鸣:“告诉他吧,反正也找不到了。”
她听到他的声音,果然就放松了。“少爷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我是不知情的。”
“可我太熟悉他了。”钱巧慧的眉头笼上哀伤,“那时候先生太太已经过世,少爷一个人执掌集团,每天兼顾着学业和工作,忙碌不堪。两点一线是他生活的全部,在这样高强度的行程下,他突然变得神秘起来。那几天他回家很晚,到家时身上会沾上一些泥土和草叶。别人看不出来,可我看得到。我很担心他,所以有一天我跟着他一起出门,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