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说?”钟愈逼近,默默站在秦悦与温妍中间,将秦悦隔在了自己的身后:“这可都是他刚才亲口告诉我的。你要不要现在问问他,我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你心里总想着爱情真伟大,想着为爱付出感天动地,其实这一切都只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人家为了明哲保身,早就牺牲了你所谓的那些爱情和承诺了。”
“你胡说你胡说!你们这些人,都是骗子!你们都想要害我!你们巴不得我活不下去,巴不得我立刻死掉!”
温妍的眼睛通红,她手上还沾着血,那把刀跟着她激动的动作一道在空中挥来挥去,她倒退着往大楼边缘走,眼睛死死盯着地上躺着的秦悦,里面写满不甘和愤恨,然后她转身一跃——
预想之中的腾空感并没有到来,谢珹早已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他的双手看起来修长白皙,一副保养极好的样子,却异常有力,三两下便把人制服住。
挣扎之间,温妍的上衣口袋里掉出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不需细看众人也知道,这是秦悦的手指。
霍璇琳与钟愈合力把秦悦扶起来,她还在惊惶地颤抖,身体完全不能动弹,口中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东西。
谢珹把温妍交给梁迟煜带上车,然后分外严肃地朝钟愈抬了抬下巴,冷冰冰道:“你留下,跟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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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楼原本就因为被荒废太久,破旧而阴暗。原先在顶楼的水族馆,还能因为露天的关系照得见阳光,现下两人待在楼梯间内,一团黑就直直笼罩下来了。
谢珹一惯站没站相,有点半身不遂的症状似的。此时他大概是想找面墙靠一靠,目光掠过去看到墙体上厚厚的一层灰和蜘蛛网后轻轻“啧”了一声,有些不情愿地站直了身子,而后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
他把烟叼进嘴里时钟愈觉得他似乎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并没有点燃。
他一直没开口,钟愈自然不会主动打破僵局,只好有些局促地保持着一米的安全距离站在谢珹的对面。面无表情的美人也有另一番滋味,钟愈不经意间看了他几眼,心里也不由得承认他贱是贱了点,但有这张脸在确实有自傲的资本。
尽管他们所在的地方和垃圾场没什么两样,但谢珹往那边一杵,周遭都像被珠玉镀上了一层柔光一般,随着这人一起变得矜贵起来。
谢珹叼着烟说话还能保持口齿清晰,只不过收敛了平常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态,“想清楚自己刚才哪里做错了吗?”
钟愈迷茫了一瞬,迟钝的开口:“我做错了吗?”
谢珹:“错到姥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