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乔泰系统的失败,是利空法则中最最难以挽回的实质性利空了,那眼下这一幕幕决策层的失态、反目,便更是雪上加霜。乔泰股份的股价在说话间便无力回天。
对于自己的失态,乔先生不存在后不后悔一说。
他认同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但谁是最后的胜者,“明争暗斗”中除了明争,还剩下一半的暗斗,而那才是他更擅长的。
新闻发布会有头无尾,乔先生和史棣文各有各的人手,分别从两侧纷纷隐去。
后来,乔先生要当场拿下史棣文。
但怎地,凭空冒出了十几二十个身穿夹织了银线的黑色西装的男人。后场场面失控,乔先生甚至亲自出马,扳过一个又一个身板,却没有一张是史棣文的脸孔。
史棣文像耍猴一样待他,他暴跳如雷。
烟消云散后,史棣文致电付荷,给她讲述了以上种种。
史棣文有八分戒备,仅存两分胜利的喜悦。他话说得通俗,他说打人并不难,难的是不被人打。天晓得他那八分戒备,会不会又要有八颗药丸下肚。
总有一天,他会吃空了邵姐吧?
试用期过后,第二代乔泰系统连个影子都没有,盛元系统独领风骚,销售额节节攀升。
秦思缘扬眉吐气。
姜绚丽那边,加上于敖的出院,便是双喜临门。
于敖出院后给付荷打过一次电话,就一次,付荷没接。
他这一路走来,付荷“功不可没”。他二十三岁时,付荷拒绝他,他带着皮外伤一跃跃入游泳池,到了二十七岁,自导自演了苦肉计,再到这一次和史棣文拳脚相向。
受了这大把皮肉之苦,无论好坏,他脱胎换骨,再不是过去的任何一个他。
付有余和康芸想家了,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付荷向史棣文转达,说我爸妈想家了。
史棣文对答如流:“度假村买下了旁边一块地,在建设种植园,我会让阿南带他们过去转转,换换环境,也好换换心情。”
“度假村还有你说话的份?”
“迟早还是我的。暂时用来保我要保的人,也是绰绰有余。”
就这样,付荷不能再为了付有余和康芸为难史棣文,毕竟他做了所能做的一切。
乔泰股份在连续几个跌停后,停盘。股东大会将于明日召开。史棣文和乔先生也将迎来撕破脸后的第一次面对面。
这一晚,史棣文一如既往致电付荷。
他返京后一直住在酒店里,电视昼夜不息地停在购物频道。据他说,购物频道中慷慨激昂的广告词,能鼓舞人心。于是在“九九八,九九八,真的只要九九八”的循环中,他淡淡道:“明天大克会过去新加坡。”
厚福睡下了。
付荷在擦卫生间的地板,停下:“我和厚福暴露了?”
“没有,我只是以防万一。”
明日的股东大会,和股权转让脱不了干系。乔先生至今按兵不动,越来越预示着股权转让后的狂风骤雨。
“我不会有事。”付荷杵着拖把,“你都不知道我行事有多低调,大海捞针,让他捞好了。”
“是你不知道我有多两难。该不该送你走,还是把你拴在裤腰带上会不会更稳妥。”
付荷说笑:“拴在裤腰带上大可不必,你的皮带我一解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