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付荷直接投入了他的怀抱:“你知道吗?我就是个白眼儿狼。说什么养儿方知父母恩,狗屁。我就是养了小的,就不要老的了。有了厚福,我再也不是一个人,我有家了,那我还要那个没心肝的坏老头做什么?可是……可是我将来会有报应的,我让那个坏老头膝下无人,冷冷清清地去鬼门关转了一圈,厚福将来也会这么对我的。”
史棣文循循善诱:“还有吗?”
“他就我这么一个女儿,要杀要剐,那也是他的权力,可他没有不是吗?他把我健健康康地养大了。再者说了,他要真坏透了,就该这么一闭眼一蹬腿地走了,那才是对我最大的报复,比我对他的报复要高明上一百倍。可他也没有。”
“说完了吗?”
“他挺过来了。爱屋及乌,他为厚福挺过来了,也等于放我一马。”
“这回说完了吗?”
付荷吸了吸鼻子:“你说我是不是冷血?我一直在酝酿、酝酿,可还是一滴眼泪都没有,充其量就是心里堵得慌。”
“还没说完吗?”
“你急什么?”
史棣文松开付荷:“我是怕他急。”
这个他,指的是厚福。
付荷猛地一回头,只见厚福已翩翩醒转,且从仰面朝天翻转了一百八十度,这会儿正趴着和史棣文遥遥相望。小家伙只穿了件背心,肉呼呼的胸脯挤出一道沟。
“爸爸……”他再一次语不惊人死不休。
☆、欺负妈妈,坏人
史棣文扳回付荷的脸:“说真的,他不是逮谁都喊爸爸吧?”
“开什么玩笑?”
“那就是……你拿着我的照片教他的?”
付荷挥开史棣文的手:“我哪来你的照片?”
厚福刺溜坐直身,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一个小屁孩儿,高兴了,不高兴了,都会用拍这一个动作来表达。但在史棣文以为这是盛情难却,便直挺挺地走上前,缓缓坐在了床边。
付荷知道史棣文此举是盛情难却,甚至是勉为其难。
毕竟这一切越来越不在他计划之中。
付荷再一看,床上那一大一小面面相觑。
终于,史棣文求助付荷:“喂,你能不能帮我们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付荷临危不乱,开灯,奉上平板电脑:“他喜欢玩那个切水果的游戏。”
灯光下,史棣文被厚福浑身密密麻麻的红疹子吓到了:“这不用住院的吗?”
“只是看上去吓人。”
说话间,厚福拿过平板电脑,开机,进入游戏,摩拳擦掌。
史棣文找付荷的茬:“你总给他玩这个是不是?眼睛不要了?将来做不了飞行员的。”
付荷板下脸:“没人比我更在乎他,所以你别在这方面对我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