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就在这个节骨眼,康芸致电付荷:“小荷,你爸中风了!”

付荷的博学多才仅限于儿科:“中风?中风是什么?”

一旁的郑香宜也是个二把刀:“该不会是瘫了吧?”

随即,付荷不得不守着出了一身红疹子的厚福,而郑香宜和周综维搭最快的一班航班返回了北京。不多时,康芸再次致电付荷,说付有余脱离了生命危险。

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从此以后,他只是一条嘴歪,眼也歪,且大小便失禁的生命了。

两小时后,付荷致电史棣文。

那时是凌晨三点。

付荷没有拐弯抹角:“你还在上海吗?”

“在。”史棣文是个夜猫子。

“能过来陪陪我吗?”

“你……确定?”

付荷实话实话:“我权衡了两个小时的利弊,你说算不算确定?”

保姆平日里不在付荷这儿过夜,但今晚特殊,付荷怕付有余那边传来坏消息,那她便要即刻回北京,所以以防万一地将保姆拴在了厚福的身边。此时,史棣文说十五分钟就到,令这个特殊的状况更加特殊了。

付荷拍了拍睡在沙发上的保姆,抱歉道:“钱阿姨,您回家睡吧。”

保姆迷迷瞪瞪:“几点了?”

“三点。”

“你爸那边?”

“没事。”

“厚福?”

“没事。”

“那你也快睡去吧,我再凑合凑合就天亮了。”

付荷不得不挑明:“钱阿姨,我等下有客人。”

保姆这才迟迟醒明白:“三点?有客人?”

后来,保姆上了厕所又要喝水,喝了水又要上厕所,平时一脚蹬的运动鞋,今天非要把鞋带解开穿,解开就得重新系,慢条斯理地跟绣花似的。终于,她憋不住了:“小付,是孩子他爸吗?”

付荷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看了一眼时间:“您这会儿下楼,能碰上,看看够不够玉树临风。”

保姆这才出了门。

半分钟后,史棣文来了。

掐指一算,那二人大概率在楼门口擦身而过。

楼道没有灯,付荷也没有开灯,史棣文相当于从一片黑暗跨过一道门,来到另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