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女人进了衣帽间,又很快走出来,手里多了一件女式睡衣,凌芳芳用余光斜睨了童愉一眼,悠然地走到门口,伸出她纤细的小手,说:“以后相处愉快。”
童愉没有回应。
凌芳芳似乎完全不介意童愉是什么反应,她收回手,自顾自走进卫生间。
不一会儿,传来浴室哗哗的流水声。
这水声好像一阵狂风暴雨在童愉体内搅动,她猝不及防,完全不知道该去哪儿,该怎么办。突如其来的这雨把她淋了个透,把一切打地支离破碎、破败不堪。一切都开始天旋地转,童愉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如果是别的女人,会冲进浴室将那个女人拖出来问个究竟,或者干脆给她一耳光,抓住她的头发往墙上摔……
可是童愉不是别的女人,她不是陈总眼里的“流水情人”,也不会是褚飞宇家中的一个过客。
她抓起外套,夺门而出。
外面真下雨了,这雨不仅打到她心里,连她的头发身体都不放过。
童愉走在路上,这条街即使下雨也这么热闹。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到处都是花花绿绿的雨伞,唯独她没有任何准备,什么防备措施都没有。
为什么唯独她没有雨伞?她只是希望有一个一起撑伞回家的人。
童愉走在雨中,失魂落魄,眼前一片模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使劲把眼前的模糊擦去,不一会又再次模糊,她就这样淋德透湿回到家,家里有妹妹在,依然是温暖的。
她洗了澡就躺下睡了,夜里迷迷糊糊听到电话铃响,拿起来是褚飞宇,她什么也没说,只说自己累了,要睡觉。
他问她在干什么,问得那么坦然,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她觉得好冷,迷迷糊糊再次睡去。
☆、岔路口
这场恋爱,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世间的花一样,开得也快,很绚烂、很耀眼,败得也快,残破不堪。唯一能常青的是高大挺拔的树,它虽然没有花朵那样五颜六色,浪漫多情,但他坚实有力,即使叶子掉落,仍有粗壮的树干静待新的绿色生命。
她在寻找的是树,是能够一心一意,屹立不倒、挡风遮雨的树。
童愉说出“分手”这个词的时候尽量不让自己听起来声音颤抖,可她还是明显感觉到自己变了音,喉咙里像有鱼刺扎进去,再小的东西都让能让人痛不欲生,甚至要人性命。
她庆幸他出差了,在电话里结束这一切更好,从此以后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也许见了面反而控制不住情绪,她怕她会受不了,会心软,会张皇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