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萨摩,站在易铭的另一侧,用嘴慢慢嗅着易铭的腿。雨水并没有把易铭鼻子里的血洗干净,血还是不停的往外流,似乎要把易铭的脸给模糊掉。赖小川哭的越来越凶,一手拖着摊在怀里易铭,另一只手擦着易铭脸上的血,似乎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第二天易铭就躺在了医院。送饭给姥姥的赖小川,来到易铭的病房门口,门是关着的,赖小川从病房门中间透明玻璃往里看去,易铭鼻青脸肿的躺在床上打着点地。赖小川伸手抓住门把手准备开门,忽然眼睛红了起来,似乎有点害怕,吸了吸鼻子转身离去。

她一脸愁容收拾姥姥要出院的东西,姥姥瞧了一眼赖小川问:“你没去看你同学啊”(法文)

赖小川不说话。

“那等好一点再来看他!”(法文)

赖小川点了点头。

之后,上学、下学以及美术课的路上再也没有易铭的身影,易铭也似乎变得更加沉默不语。易铭渐渐好转后,还是没去去上课。

一天,赖小川拿着一本美术课画本册子来到易铭家院子门口,赖小川在门口站了好几分钟都没有踏进去,不一会儿,易铭家的狗摇着尾巴走了出来,在赖小川小腿旁蹭了蹭,赖小川俯下身伸出一只手抓了抓狗的毛茸茸的后背。

二天,一双米色小跟皮鞋出现在赖小川低下头的视线了,赖小川慌忙直起身体,看见黄太太站在面前。

“奶奶好!”赖小川客气的说。

黄太太微笑说:“客气了,还要谢谢你!”

两人正说着,邮政送信的骑着黑色凤凰牌有大梁的自行车停在赖小川旁边,送信的小哥从搭在大梁上的军绿色邮包里掏出一封信递到黄太太面前。

邮政小哥:“你家的信。”

赖小川转眼瞟了一眼信封上面的字,发信人的地址是台湾地区的。

黄太太接过信说了句谢谢。

邮政小哥继续说:“你家这个月挺多信呀。”说完驾着自行车转弯离去。

黄太太双手拿着信看了看,抬头看向赖小川,微笑说:“小川,你有事找易铭吗?”

赖小川用力握着手里的画册,另一只手抓了抓脑袋回“那个……”

黄太太带着微笑和善的说:“你说,我转达给小平。”

赖小川拿起画册说:“这个是这段时间要画的东西,我想给易铭。”说着递给了黄太太,自己转身要走。易铭家的狗摇着尾巴跟着赖小川。

回到家,赖小川躺在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晚霞的红色阳光铺洒到个个角落。坐在凳子上的姥姥正剥着花生米,小小川把头伸进装着花生米的簸箕里不停的嗅着气。姥姥拍了拍手上的花生壳留下的灰尘,然后伸手把扣在胸口盘扣子上的手绢取了下来,然后再次擦了擦双手,姥姥双手扶膝的起了身,走到躺着的赖小川身侧,用手把放在赖小川脸上的英语课本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