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霖听完说了句我不太理解的话:“洗月,我有时候真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我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什么可羡慕的。
沈沛霖没说什么只是微笑,他的眼睛很亮,里面有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宇宙。
我们去莫斯科的团大概十来人,不算多,原本公司是让两个新人去带这个小团,后来换成了我一个老人单独带团。这一路下来很忙也很顺利,我回来的那天中午金洲在下雨,沈沛霖来接我就像隔了个世纪换了个世界。
我告诉沈沛霖想回自己家,他便送我回家。在我收拾行李洗澡的时候,他简单做了两个人吃的午餐。
我们吃饭期间,沈沛霖按了好几通电话。
沈沛霖回瑞德上班已经有大半个月,我很少听到他说工作的事情。而今天他的电话不断却不接,我感到有些奇怪便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沈沛霖解释说:“下午回公司再处理。这段时间,Ruth病了一直没来公司,公司事情有点多。”
“杨昀的妈妈病了?”我对这事感到有些奇怪,当沈沛霖对此一笑,我猜杨素是装病不去公司。
关于沈家的事情,我不知道现在和沈沛霖聊妥不妥,因为他从来没有提起过家里的事情。他不说为什么和他爸爸关系不好;也不提杨昀的事情闹得那么沸沸扬扬到底是真是假;而相对于父子和兄弟的紧张关系他反而和继母杨素的关系较为缓和。沈沛霖身上一定有故事,他看上去是个平和的男人,但我时常感觉到他的心思很深沉。我出差去俄罗斯前的晚上住在他家里,半夜他忽然把我紧紧抱紧,我惊醒过来问他怎么了,他沉默许久说他做了个梦,梦见我和他说分手。
我问他原因,他说你觉得我不是一个好人。
“我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我这么回答沈沛霖,抬手抱着他的手臂。后来我们安静相拥躺在黑暗里,当我叹了口气,他忽然和我说:“你去出差我会很想念你,但你什么时候想去读书学习你随时可以放心离开。”
“嗯,我知道了。”我安抚拍了拍沈沛霖的背。我挺感动的,因为感受到沈沛霖的认真和真实。
吃过午饭,沈沛霖回了公司,我准备补觉。而我还没有躺下来开始睡先收到公司群里的信息,人事部发布通知告诉所有人季良主动离职了。
这条信息提醒了我上次买的季良的书名字叫《冷暖》,我还没有开始看。我们销售部门的小群里有人发了一句:好难过。却没有一个人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