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聊什么?”我下了楼梯走近时寻话笑问道。
“在听春时聊她的设计图。”沈沛霖似乎和贺春时很熟悉。
我点点头下意识看了看贺春时的图纸,而她正漫不经心地卷起了图纸。
“白先生和你聊了什么,林小姐?”张庆端坐在沙发上和蔼笑问我。
“没什么。”我笑了笑。
“白先生一向最疼爱你了,你以后一定要经常来看他。”张庆说道。
“我会的。”
“她说今年会在金洲工作。”贺春时卷好图纸不冷不热插了一句话。
“是吗?和你们家先生一起来金洲吗?”张庆问道。
我没回答这话只是笑笑好像默认,总不能在沈沛霖面前胡说胡编。
我在沈沛霖对面的沙发坐下来把话题引回了贺春时身上:“春时,你在哪工作?”
“我有自己的工作室。”贺春时扫了我一眼。
“叫什么名字?”
“你不了解建筑设计这个行业,我说了你也不知道。”贺春时徐徐说道,语气很客气,言语很不屑。
我感觉贺春时这么克制自己傲慢的样子有点不像她自己,我不由看了眼沈沛霖。
沈沛霖靠坐在沙发上也正看着我有几分探究,四目相对,我转开脸继续笑聊天,想到什么说什么:“我以前也很想学建筑设计啊。我知道金洲有一家很有品味很有名的设计公司叫Stellar,我一直有在网上关注这家公司。”
我的话才落,贺春时给了我一记重击把我从郁闷紧张里解救出来打到另一件令我失衡的事情里,她说:“你有关注我?”
我愣了大概有三秒之后恢复了笑意:“你,是Stellar创始人?”不过我感到自己的笑很勉强。
“不然能是谁?”贺春时展颜。
这就是白家屋里的那些人事,它是优越的光鲜的也是一些人很习以为常的生活,但它的存在打破了很多普通人的所有努力。我的自尊心在挣扎,它问我要不要嫉妒。
于是我由衷感叹:“你真的好厉害。”而这背后是我的嫉妒在垂头丧气,这几年我有我努力后得到的优秀,但此刻它们都不能弥补我没能成为建筑师的遗憾。我的嫉妒之所以泄气是因为我连嫉妒贺春时的方向都没有,我压根不在她的领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