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那群人在打斗中也不忘保护方宜,左悠之找不到丝毫机会对她出手,左家的那几个家丁已经因为体力不支倒地了,除了左悠之只剩左敏之还在同蛮人打斗,兄弟二人承受的压力一时间又重了不少。
而围攻他们的蛮人,好似有着用不完的体力,就算受了伤,动作都没有丝毫的停滞,左悠之就算有武艺傍身,也渐渐地有些支撑不住。
他喘着粗气,目光落在方宜手中的笛子上,一剑又刺穿一个围上来的蛮人,这人才终于倒下,没像先前一样继续进攻。
左悠之好似寻到了要领,左敏之在他的示意下,明白了要害所在,这批人在兄弟两的攻势下很快便七倒八歪地躺了满地。
只剩自己孤身一人,方宜却并不慌张,猛地发出一声高亢的叫声,几乎是瞬间,又从四面八方涌来数十个蛮人,这次的人没有遮面,明晃晃地露出了脸上那诡异的图腾。
笛声再次响起。
如此循环往复,这一小片地方已经满是倒地的蛮人了,对方却仍旧是源源不断地涌来,左悠之剑插在石板的缝隙中,单膝跪着大口喘息。
他的情况算不得好,这些蛮人武器不一,打斗起来又不择手段,眼下他身上的衣裳已经染上了血,左肩被戳了一个血窟窿,小腿肚子上还扎着一枚飞镖,其他地方的小伤更是不计其数。
月亮已经西垂了,东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盛夏的清晨仍旧带着冷意,方宜缓缓放下手中的笛子,一步步地走向左悠之,周围的蛮人也围了上来。
方宜想把左悠之的手掰开好仔细观察观察那把剑,左悠之却紧紧握着剑柄不松开,“滚。”
“太子妃何必如此大的火气。”方宜笑了笑,站直后说,“这剑借我看看又何妨?”
这一整晚的打斗,左悠之就算是钢筋铁骨,也早该断了,此刻也不过是勉强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罢了,若是方宜硬要夺剑,他也拦不住。
方宜在用蛮语吩咐着周围人一些东西,左悠之虽然听不懂,但在看到那些人一下子凶煞起来的眼神后,立刻察觉到了不妙。
他看了看倒在一边生死未卜的左敏之,心中不由有些焦急,方宜的人单单未对他下死手,究竟是个什么缘故左悠之其实也想得到,两个人上来一人抓住左悠之一只胳膊把他钳制地动弹不得,然后方宜便走上前来,伸出她那只布满疤痕的手,预备去拿插在地上的银龙。
几乎在她碰到剑柄的瞬间,一枚小石子击中了她的手腕,方宜吃痛地惊叫一声,就看到缓步走来的青衣男人。
“那不是你该碰的东西。”他说道。
“是你?”方宜头一次见到他,却也知道当初在船上发生的事情,看到那身青衣不由地后退两步,周围的下属立刻把他围住,连那两个钳制着左悠之的也都松开左悠之退到了方宜身边。
青年往前走了几步,也没管倒在地上的左悠之,他站在银龙旁边,一言不发。
左悠之勉强抬头看了一眼,这青年光是站在那里便有了令人难以匹敌的气势了,若是他动起手来……左悠之想象不到那是怎样的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