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用过的牙刷毛巾,都是一年前的。
子夜时,她去厨房,想找点水喝,打开冰箱,看到里面空空的。
想起于兰芳跟他们一起吃饭时的情景。
那时候,她也许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这里会成为她的家。
她的家,很大,很干净,可也很安静。
十几间房,只有两个人。
她和杨沧海已经没有亲人。
柳桑田想到于兰芳,才想起她的后事不知道是谁打理的。自己之前没有参加是因为不安全。
现在,她终于安全了。
一大早。
杨沧海是被一股烟味熏醒的。
他打开门,看到院子里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了供果和一些点心。
他跑出,站在桌子打量了一会,看到上面有两个牌位。
一个写着“母亲大人于兰芳”另一个写着“柳颂之位”
看墨迹,刚刚写上去的样子。
这种年代,还搞这个?
杨沧海极度诧异。
柳桑田穿着一红色走出来,盯着杨沧海看了两眼,指了指桌上放的一块红布:“穿上!”
杨沧海不适应眨了眨眼:“这做什么?”
柳桑田一本正经的说:“举行结婚仪式啊。”
什么?
杨沧海差点叫起来:“你看小说看多了吧。”
柳桑田很认真的挺起胸,走到桌前,说:“严肃点,这里长辈都在呢。”
她抖了抖红布,往杨沧海身上一披,在腰上围了几圈,然后打了个结在他的胸前。
“喂,这什么意思。”
“吉服。”
“你这个,你真要喜欢,我们可以订做啊。”
“订做不要钱啊。”
“我出钱就是了。”
“你哪来的钱?我的钱全在我这。”柳桑田麻利的拿着几个别针,在他“新衣”上的关键位置别上一根,“转身,往左转,对了……好抬头挺胸,嗯。”
她满意的拍拍手,一副用二尺布,做出了霓衫羽衣的顶级设计师表情,很陶醉的说:“我真是天才,找块红布就把你捯饬成史上最帅新郞。”
杨沧海小声逼逼:“跟个麻袋一样。”
“你说什么?”柳桑田瞪眼。
杨沧海马上温和的说:“我说你能干。”
“这不因陋就简,应地制宜,婚礼仪式可以简朴,但是!”她精神百倍的说,“我们的诚意可是一点都不能缺少的。”
说着拍拍他的屁股:“跪下吧。”
?
杨沧海宁死不屈的说:“不跪。”
柳桑田笑了笑,冲着于兰芳的牌位说:“妈,你儿子说他……”
“噗通”一声,杨沧海麻溜的跪在地上。
柳桑田满意的看了看比她矮下去的杨沧海,腿一弯,跟他并排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