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给她一个家。
柳桑田回头看着他在搬东西,一动不动的足足看了十秒钟。
他回头,很随意的说:“乐傻了吗?快去看自己的家?”
柳桑田回头看了一眼车子:“这车,是老板的。”
他一笑:“你压了两个月打工的钱在他那,这车,算是你向他们买的。”
商人,就是精明。
“那重要的东西……你都带了吗?”
“一直带着。”他停下,看了她一眼,“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她想问的不是这个。
可是,看到他真诚又期待的眼神,柳桑田被弄得不好再提及那件东西。
于她意义非凡。
于他却是一个疙瘩。
“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把我给拐带来这里了?”她随着他的意思,假装半是嗔怪,半是惊喜的说,“怎么说,也要给我一点时间作准备。”
他“啊”了一声,算是对她责怪的回应,左右手各一个箱子,下巴勾了勾:“那个你自己拿。”
柳桑田顺着他说的方向,一个黑色的布袋,放在后排。
她弯腰进去,摸到那东西。
四四方方,硬硬的。
突然手一顿,手捏了捏,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把东西捧出来,站在门口,犹豫着看着院子里面的灯光。
杨沧海已在大厅里整理他带来的东西。
一会进卧房,一会进书房,一会走杂物间。
他整理了多久,她就在外面站了多了久,看了多久。
“怎么不进来?”他手拿着一包牛皮纸袋看着她。
柳桑田张了张嘴,磨磨蹭蹭的走进来,这次停在大厅外。
“进来。”他的目光落在她捧着的黑色包裹上,眼神平淡看不出情绪。
柳桑田低头抚了一下,说:“他你也带上了。”
杨沧海眼闪了闪,里面有一种特别的东西,第一次,柳桑田看到了他的眼,打开了从不示人的一面。
他微微带着酸意说:“如果我拿我身家性命跟你换你手上的东西,你愿意吗?”
柳桑田:“……”
杨沧海幽幽看着她,目光投向另一侧,有些感慨万端:“我过去很欣赏他,后来,我敌视他,直到遇到你,我开始羡慕他。”
他都死了。
“有什么好羡慕的?”柳桑田淡淡的问,走近大厅里。
他目光垂下来,看着她抚在黑色上面的右中指,上面一圈细细的疤痕,那是为了他而咬出来的。
他当时就在想,这个女人,一定是上天可怜他,送给他最珍贵的礼物。
因为,他拥有的东西,很多,可是从来就没有温度。
而柳桑田,像太阳一样,总是在所人把他践踏入刺骨寒冰时,给他带来温暖。
就像柳颂,在他跟杨子安争夺桐城华阳,设下陷阱时,给了他帮助。
他手盖在柳桑田的手背上,揉捏着她的中指:“我羡慕他……跟你一样,精神世界很纯粹。”
夜晚。
柳桑田和杨沧海各睡在自己的房间。
柳桑田睡在上次来日本时,杨沧海给她安排的卧室里。
里面的东西一点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