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桑田像被五斗米压得要直不起腰的小媳妇,抱歉的向老板娘笑笑:“从我工钱里扣吧。”
老板娘一万个不愿意,用看“病人”一样的目光,在柳桑田身上犹豫了三秒,才不情不愿的说:“好吧。”
她那意思很明显,上次那个律师才是柳桑田的CP。
柳桑田从老板娘那要来了小店后院的一处温泉小包间的钥匙。
反正这么大热天的,泡的人少。
她愿意出钱去泡澡,老板娘也看在钱的份上,不在对她回来的“浪子”不待见。
不待见,就是不见的意思。
尽量不跟杨沧海见面,这样老板娘,才能安心的去厨房做事。
柳桑田拿了些衣服,走到那一池温泉的旁边。
白汽袅袅的水面,平静无声。
柳桑田侧身放下衣服,身后响起水声。
她没有回头,只认真的把衣服整理好,然后自顾自的解衣。
回头,他正站在水里。
荡起的清泉,在他的腰间。
她能看到他胸口龟裂的褐色疤痕,齐肩的黑发,湿淋淋的贴着脸颊。
因为温度的原因,他的皮肤发红,润泽,整个人被滋润过一样,有了活力。
柳桑田抬脚,缓缓的没入水里时,他眼睛里的火跳了一下。
要让死的灵魂快速的复苏,用什么方法?
柳桑田一直在想这们问题。
在去给杨沧海准备衣服的过程中,她发现自己的身边,没有一个男人的衣物,只有柳颂的骨灰。
那些东西,于她是珍贵的,但对于别人而言,就是无用的。
但柳颂留在杨沧海体内的那颗心脏,现在是于她最为珍贵的东西。
就像杨沧海时不时会话由心生的说出一些,柳颂曾经说过的话。
杨沧海说过,他是不由自主的。
那颗心正渐渐的主宰着他。
他也正在接受这颗心的摆布。
像是重新给杨沧海灌注新的生命之源一样,那颗心将他引向了柳桑田。
正如现在,他的脑子罢工了。
进入泉池之中的柳桑田,身体像一缎丝绸一样的光洁无瑕,湿湿的手指勾起他的下巴,眼波流动在他的脸上,气息笼罩着他的全身。
他像被点穴一样,一动不动的站着。
柳桑田手指轻轻一点,他便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坐在了泉池边上的突起的一块石头上。
他咽了一口口水,目光盯着她。
她若无其事的划了一下水,手里多了一样亮晶晶的东西。
她命令道:“抬起。”
他站了起来。
她一愣,手按在他的胸膛,往下摁,嘴里嗔怪:“下巴抬起,你抬哪呢?”
他脸上微微一滞,又坐了回去,扬起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