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满满隐隐约约地好像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模模糊糊地挪动了一下早已冻僵的双脚,却不料瞬间跌倒在草地里。
钟修齐敏锐地举着手电筒在周围寻找,按照他的计算,以张满满的步行速度加上夜晚的原因,最多行至这里。
顺着窸窸窣窣的声音照过去。
“满满!”钟修齐双眸张大,瞳孔紧缩,眼前一幕让他心中狠狠一纠,小小的一团就窝在石头后面,冲上去一把将张满满抱在怀里。
触手可及脸颊上一片冰凉,低头看向她的脸色一片煞白。
“钟修齐……”张满满挣扎着将眼睛撑开一道小缝隙,嘴唇哆嗦着,也不知道自己喃喃着什么,在看到他的一刹那,心里忽然涌起阵阵的委屈,犹如排山倒海一样冲击上来,“我好害怕。”
眼角的泪珠到底还是轰然滑下,就像是雪崩前落下的最后一片雪花,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一个人的时候一直强撑着,告诉自己她可以,就像是这么多年,不也是一个人过来了么。
但在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的坚强在他面前像是退却的潮水,丁点儿也不剩,再也抑制不住情绪。
“我知道,是不是很冷。”钟修齐将身上的山地防护服脱下,紧紧裹在她的身上,哈着气帮她的小手取暖,两只手就跟冰窖一样。
好像冰与火的碰撞,带着钟修齐的温暖,张满满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嗓子有点想咳嗽,眼皮不停往下掉。
“没事了,没事了。”钟修齐背着张满满,不停安慰着。
感受着身下宽阔有力的后背,耳边是拉风箱一样的喘气声,安心之余张满满有点心疼,“放我下来吧,你会累坏的。”
毕竟小一百斤的重量,一般人连走平底都会累,更何况是山路。
“张满满,你能不能多爱自己一点。”钟修齐感受着身上的重量,脚步不停,身上甚至开始出汗,“能不能,不要心疼别人胜过自己。”
“你生气了么。”张满满嘴角勾勒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脸颊。
“没有。”语气生硬。
“我都听出来了,你在关心我对不对。”张满满感觉自己好像忽然突破了某个界限,或许是因为只有两个人在,也或许是因为想对他说说自己的心情,她放纵了自己。
“对。”
“我就知道,我还能叫你齐齐么。”
听起来像小猪佩奇,钟修齐一脸黑线,“不行。”
“明明高中时候都可以的。”张满满闭着眼睛倔强地嘟囔道。
内时候没有佩奇,还有懒得纠正。
钟修齐感觉到喷到脖颈的鼻息灼热,心里有些着急,怎么还没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