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摊坐在椅子上,望向了外面阴惨惨的树林。
*
好冷。
张满满脚下一点点往下挪动着,拉紧身上薄薄的运动外套,哆哆嗦嗦地望向四周。
到处都是影影绰绰的黑影,一颗颗粗大的枝干上全是茂密的树叶,一阵阵冷风刮过,相互摩擦间发出沙沙的声音,就好像魔音一样穿透了她的耳朵。
“有人么?”张满满只觉得身上的冷浸透了她的皮肤、骨骼,深入骨髓,嘴唇被冻的发紫,按了下手机,发现已经电量耗尽黑屏了,用了好几年的手机,电池早就不禁用了,翻了翻书包里面只有一根充电线。
张满满环顾四周,哪儿会有充电桩啊!
四周黑茫茫一点光亮都没有,她脑子里立时充斥着电影里的各路鬼怪片段,心下更加恐惧,与已经知道的结局相比,人往往更害怕在黑暗中面向未知的未来。
“金彩文,于冬!”张满满向四处喊了一嗓子,没有任何人回答她,“你们快出来,不要玩儿了。”
声音传播出去,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紧紧有天空中模模糊糊的月光,就着月光张满满小心翼翼地走着,但是现在的位置剧烈半山腰休憩的地方实在太远了,她觉得这条路就好像怎么都走不到尽头一样,就像她反反复复的梦境中,路边忽然跳出来一个不明生物。
中午时分,于冬突然找到她,说他们要去道路旁边的小林子里摘野花,让她坐在一边等他们。
中途来了个电话,说他们走的有点远,再等等他们一起下山。
于是张满满坐在小路边,一直等到了夕阳余晖。
尽管夏季的白天比较长,但太阳下去的速度可不慢。
张满满意识到了不对劲,此时周围已经黑下来了,道路陡峭,看不清道路的情况下不敢往下跑,包里只带了一件运动外套,原本想着下午就回去了,连吃的也没带。
找了个能坐的地方,还能遮挡一些呼啸的风,今夜的温度就跟父亲惨死那晚一样,眼角不自觉的有些湿润,紧紧地把自己环抱住。
*
钟修齐顺着小路一路向上,将助理等人远远甩在了身后,狂躁的风用力的将他向后撕扯,头发也被狠狠刮起。
胸口心脏剧烈地跳动,耳朵嗡嗡响着的全是张满满不见了,大脑也从未有过的混乱,他现在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找到她。
这个小傻子,怎么就这么容易相信别人。
手中的野外强力远射疝气灯,能照亮500米的距离,夜色笼罩下的路极其难走,钟修齐用最快的速度奔向了于冬说的方向。
助理等人也在下面喊着张满满的名字,一点点扩大搜索范围,据当地人说,这里每年都有一些驴友失踪。
四个半小时后,已经到了临近1点,空气中的黑色越发浓重了,伸手不见五指,还起了一阵薄雾,更是增加了搜索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