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情境,周雁辞的大脑同样混乱不堪,只知一臂将盛天豪手中的刀挥去,刀尖随之刺向地板。而后他迅即掌握情况,拨打120后报了警。
“哥...”盛天豪绝望的目光,望向为自己应急止血的周雁辞,嘴唇张开,发出的声音无气无力,“我是不是快死了...?”
他手腕处的血液在源源不断地流淌着,浸透了一层又一层绷带,“哥...你和我说说话吧...”
血流得太快了,要把人流干,周雁辞为他压迫止血的手在微不可见地颤抖。
那不可剥离分析的矛盾感,在贯穿着周雁辞。血腥味堵住了他的鼻息,他脚下的血液浓稠粘脚。
“哥...”盛天豪因不断失血,意识已快要丧失,“以后,你就自由了...”
“你不要再讲话!”周雁辞甚至不能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慌乱,为什么会恐惧。让盛家的每个人都万劫不复,这不是他一直以来所期望的吗?
“我说的是真的...”泪水从盛天豪闭上的眼角滑出,“你以后,就真的自由了...”】
“你需要详细说明案发当时的情况!”警察将手中的本,重敲向病床旁的护栏,“不是认完罪就没事儿了!”
邢亮在旁叹了声气,对陆斯回道,“你接下来计划怎么办?”
话刚问完,陆斯回的手机震动,找来的人是周雁辞。
酒吧内,陆斯回和周雁辞对立而站,皆凝视对方少许时刻。
两人明明从未真正有过交集,却感受到了一种超乎寻常的熟悉。
“会下棋吗?”棋品见人品,周雁辞在棋盘后落座,仿佛他应与不应,都要试试他的智与胆。
周雁辞直接提手落子,将黑子落于围棋盘的右上方金角处,表示尊重。
“略知一二。”陆斯回立执白子,落于左上方银角处,以表领情应战。
围棋所下为气,气通则活,气堵则死。
落于棋盘上的棋子开始生音,周雁辞挂角,陆斯回守无忧角。
棋音响而脆,周雁辞执黑棋二间高夹,陆斯回执白棋跳出后飞压。
两方布局势均力敌,周雁辞执黑棋扳了连扳,陆斯回执白棋扳了断,又顺势长出。
周雁辞黑子挤了再虎,又拐出扩张,白棋挡完下打,棋势凶狠。
陆斯回思考与落子的速度极快,其白子压完跳枷,黑棋倒逼无果,而后白棋又于中央开花提子,棋谚有云:“中央开花三十目。”
见此,黑子气紧,周雁辞落子的手停了下来,他将那枚棋子于手中来回翻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