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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套路,顿觉马上就要询问到我的个人情况了,我带上手机,溜下床去洗手间。在洗手间看手机,蹲了很久,出来乃至洗手的动作频率也降到最缓慢,边玩手机边洗手,磨蹭很久,尽量回避掉见人和交谈的机会。
等我回屋来,亲戚正要起身,似是该走了。
道了别,我爸给亲戚送出了门。
没过多久,堂哥也来了,把礼品搁在桌上,退身坐在了行军床差不多的位置上。
我爸:“家里挺好的?”
堂哥:“嗨,本来今年打算结婚的,我妈这又病了,妇科癌症,诊断连晚期都不是,都没期了。”
我爸:“你怎么没说呢?现在怎么样?”
我倚着床,一脸讶异的抬起头审视着。
堂哥:“怕去看了,她多想,化疗头发全剃了,花了不少钱,托人找的大夫,我又去的五台山许愿,宁可自己折寿十年,希望她能活着,我也不知道是许愿的缘故,还是找的大夫的缘故,现在恢复的不错,真就没事了,人家要拿她的案例写论文,回来等过完年去还愿。”
我爸:“没事就好。”
堂哥:“今年本来准备结婚的,是彻底没影了。因为家里这些事,我着急得现在右眼都看不见了。”
我爸:“去查了么?大夫怎么说?”
堂哥:“查来查去,治来治去,就这意思了,右眼看东西,都模糊的。”
我爸:“你糖尿病不注意,引起的,又爱着急,多看书历史里都写着呢,你就不着急了。”
堂哥:“我右眼不行了,女朋友还真没散。今年也不知道怎么了,事全赶上了。”
我爸:“不许再着急了啊。”
……
堂哥坐了会,说了会话,便走了。
翌日。
正是爸妈忙着清扫的时候,我爸先是将衣柜把手的衣服取下,抖落衣上的尘埃,把外套收入衣柜中。
我妈正拿抹布拂去梳妆台上落满的一层浮尘,转身盯着我爸很是不悦,“出来抖,别在屋里抖,都是土!”
我躺在被窝里,打开手机音乐APP,寻觅了下九十年代的歌单,点开播放键循环播放,把声音调大,熟悉的曲子充斥着整个房间,我不自觉地沉浸于回忆的旋律中,我爸也跟着随声哼唱起来。
“妈,你拾掇拾掇你那些九十年代的衣服吧,不要的赶紧扔了。”
“什么九十年代的,我那些衣服还挺好的呢。”我妈站在衣柜前,转过头对我说。
“你有个套装还不是九十年代的?”
我妈拉开衣柜门,伴随着老式衣柜“吱呀”的声响,从衣柜里拾出衣服放在床上。
我爸为我站脚助威,“到时候得更新换代,过时的不喜欢的旧衣服该淘汰淘汰,省得占地方。”
“哪个该扔?丫头,帮我参谋参谋!”我妈瞅着这半床的衣服,无从下手,询问我的意见。
我不慌不忙地坐起身帮着拾掇,从一摞衣服堆里,随机抻出来一件,将衣服铺展开来,看看款式,扔在一边。
我妈将最后剩下的一排衣架上的衣服挨个拆下来,回身搁在床上,顺带瞟了眼我扔的衣服堆,扒拉拾回来几件,“别扔啊,这衣服还挺好的呢!”
“这都是九十年代的套装,还留着呢……”
“这个套装买的时候挺贵的,没穿过几次。”我妈将套装套上衣架,重新挂在衣柜中。
我劝解不了,只作无奈慨叹状。
其他重新规整叠好,有条不紊地挨件陈放在衣柜中。看着我妈拾掇,我也兴起,开始穿鞋下地去翻书柜抽屉衣柜,把自己那些不要的东西通通取出来,将所有不要的衣物书籍堆在门口玄关的鞋架上,拍掉掌中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