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
以为自己好了,又陷入谷底。好像全部积压在胸口,如何纾解也驱散不出,心里堵的难受,快要憋死的窒息感。
刚用脑袋撞墙,把我爸妈吓着了,现在正常点了。我快熬不下去了,发病的时候,什么都做不了,真想一头撞死。好难熬,心里难受得想哭。摆脱不了药物依赖了,我每天都觉得活不下去,想结束一切,太难受了,只能躺着哭。
程希尧:
哎,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好久都哭不出了。
姜姜:
哭不出来,心里更难受。好想躲到无人纷扰的地方,放肆的大喊大哭一场。
说着说着,我闭眼昏昏沉沉蜷缩成一团,睡过去了。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我爸惯常悄悄地替我往上抻被子,给我掖好被角。
再醒来时,父母都已睡下,屋内一片静谧,实在不想睁开眼,颓然地眉头皱着,摸起桌边的手机,已是凌晨两点半,看到有条微信进来,我点开。
23:11
程希尧:
你试着打开家门,看看地上有什么。
我眯着眼,下床穿上拖鞋,慢悠悠地打开家门,剁了下脚,感应灯倏得亮起来,眯缝着眼低头审视,是几盒药摆放在地上。
我心中一股暖意涌上来,蹲下拾起药盒,关门踱步回到床上,拿着药盒,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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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岁晏,临近春节,转眼又一年岁序更新。
14:28
我爸的手机响了,接起来,“喂……来吧……家里有人。”
我爸撂下手机。
我妈坐在电脑桌旁的旋转椅上,滑手机,突抬头问,“谁呀?”
“齐峰从老家来了,马上到。”
每年临近过年,老家都会来亲戚看望,走动走动。
这通电话好似投入我心里一块巨大的石头,堵在我的胸口,紧张也是,慌张也是。一想到一会儿要面对所谓的亲戚,心里多起很多负担。
我妈对着我催促起来,“丫头,赶紧起,一会儿来人了。”
我慢吞吞地掀开被子,倚靠在床头。
我妈把我被子叠好。
14:35
果然,敲门声如约而至。
我爸给开了门,互相道了声,过年好。
亲戚抱着两大箱东西,把东西放到屋里地上,喘息着双手扑去尘土,退身坐在了行军床上。
“来就来吧,买什么东西。”我爸客气客气。
我妈盯着我,“丫头,叫人。”
“老伯。”我语调低沉。
我爸倒了杯茶,递到亲戚手上。亲戚端着杯子,用浑厚的声音问,“怎么样?家里都挺好的吗?”
“都挺好的。舅爷身体怎么样?”我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