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管不了他们之间的事。”我妈心里嘀咕,神色局促不安地撂下手机。

我妈登时乱了分寸,打电话给我爸询问事情该如何办,被我爸好一番安抚,这才安心。

眨眼功夫,铃声又响起,是老舅打来的,“姐,你快来吧!”

“你自己的事,既然钱全揣进你自己口袋了,拿了不该拿的钱,你自己得承担后果,别净往我身上泼脏水,你自己看着办吧!啊!”我妈说完便撂了。

紧接着,我的手机莫名响了起来,被吓了一跳,我战战兢兢的眺望屏幕上的号码是:13034356732,经由我妈确认,是老舅的手机号码,她嘱咐我不要接,我畏缩不前没接。

那之后,便再没打来。我爸怕出事,也因此早早回了家。

他日。

天擦黑,寂静的楼道走廊上,突然清晰的侧耳倾听到有杂乱的脚步声和爸妈对话的声音传来,是爸妈回来了,哥俩刚打完架,我爸不放心陪着我妈一块去的姥姥家,动静自远而近,在家门口伫立下来,我爸旋即防盗门被打开,钥匙捅进锁眼,打开房门的门闩,随声而至,站到桌前,伸手开灯,转头嘴里跟我妈交流家务事,“前脚,老舅跟家里骂姥姥赶紧死吧,后脚就被要进屋的咱俩给听见了,刚才还对姥姥横眉立目那样,老舅看咱俩来了,立马安分守己,我一直眼睛瞪着他,他做错了事一样,都不敢正眼瞧咱俩,我一直拱着火,差点要抽他。幸亏姥姥是小脑萎缩了,不然以姥姥的心理承受能力,家里就两个人,亲耳听到自己小儿子骂自己赶紧死吧!得活活吓死。”

我霎时心一惊,目瞪口呆的听进所见所闻。

“这还是今天让咱俩亲眼所见,私下里不在的时候,怎么对待姥姥,还不知道呢!姥姥的吞咽功能变差了,每次喂饭,只能小心翼翼地喂些粥之类流食,生怕噎着,这哥俩喂饭着急是直接往嘴里噎,我看着都害怕。我是真没想到这个老舅,现在净成这样了!以前我还总抱怨老舅,从没跟我这个姐姐客气过,得了家里全部财产,也从未领过情,对我的态度愈加蛮横,现在更升级了,都开始打爹骂娘了,厉害了!”我妈嘲讽。

“哥俩打完架,我看邻居大哥拉着跟你说了半天。”

“老舅被打得软组织挫伤,你没看他一会儿叫唤这疼一会儿那疼的。邻居大哥都跟我说了,他们哥俩当时在小区里打了一个小时,邻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说是那个轰动呀!哥俩互相揭对方短,这个说他哥外面找女人,那个说他弟弟趁他不在,独吞家产,把家里那些事全抖落出来了,邻居背后都那个眼神看咱俩,够现眼的。大舅在家门口打了他一个小时,老舅自觉理亏,都没还手,最后是邻居大哥把菜刀给抢下来了,一直搁他家里搁着,一见我来了,才把抢下的菜刀给我送来了,我跟邻居大哥说了别看大舅穷凶极恶那样,大舅不敢砍人,就会比划吓唬吓唬老舅,想着能让老舅吐出点钱来,又跟邻居大哥说了说家里的事。”

这场架打完,老舅也没吐出一分,大舅愤愤不平,更是升级了,三姐弟因而去法院过堂,调停纠纷。

我爸也一齐随我妈去法院解决,一脚踏进家门,不觉说起刚在法院的状况,“大舅告你,他自己得举证,但是咱们没拿钱,他没办法证明钱掖你口袋了,所以只能不了了之,法院没工夫去银行查你,只会来回和稀泥。”

“这中间,李建东没给起好作用,他挡不了他哥,净给我泼脏水,说钱在我这呢,你挡不了你哥,现在难受,你当初钱可拿的舒服着呢,一个大男人还让我这姐姐帮你善后,算是个男的嘛!我说在老舅那,老舅说钱在我这,弄得大舅也不知道钱在谁那了。”

“今天我去还对了,大舅要打人,老舅也跟着穷凶极恶的,刚才差点打起来。”

“大舅推搡了我一把,你一回眼瞪他,立马收敛了,大舅就那样,一看你软弱可欺就欺负你,一看你穷凶极恶的就安静如鼠。”

法院调节没了下文,大舅愤恨之下,不得已把伺候姥姥的活,给全权接管了,把姥姥的工资本,从老舅那抢过来了,指望着能捞点剩余油水,还因而把老舅给轰出去了。

这下,我妈倒是闲下来了,有时姥姥一周去个一两天,趁大舅有事回家给接接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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