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周开始,可不像这几天那么轻松了,得打包提东西,这种粗重的活,怕你提不动。这样,如果能承受,明天接着来上班,如果不能接受,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我先把这几天的钱,给你结一下。”袁姐用手指捻钱,递给我,“你数数对不对?”

我拿在手里数了数,脑子慢半拍,迟疑片刻,才后知后觉的核实完,折好收进兜里,“对对……”

“如果明天来,提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如果想好了不来,就不用打了。看你的样子,你家里应该不缺钱吧,我觉得你不太适合工作。”

话中带刺的话,像是心里那块最敏感的地方被刺穿了,鲜血直流。我脸色极难堪,嘴巴微张想试图为自己辩白,话到嘴边,语无伦次得一时语塞,又憋了回去,迟钝的定住几秒,觉着自己丧失了语言能力,话卡在喉咙里,无言申诉,一句话说不出。

“这个卡先给你。”我识趣地从外衣口袋里掏出电梯卡,放到袁姐的桌上。

“那就这样,你先走吧。”

我转过身颤颤巍巍紧着收拾自己办公桌上的东西,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推入包中,把包挎到肩上,走到屋子门口,才刚说完,我脑子就忘记了,忙着确认一遍,“是明天来就打电话,不来就不打是吧?”

袁姐走到门前,握着门把手堵着,咧嘴略无奈的叹气道,“都可以,你来不来都可以给我打电话,不是同事,也能成为朋友嘛。”

“再见。”

“再见。”袁姐把门关上。

我不明就里地站在门外,对刚刚袁姐说出的话,反复思忖良久,脑子被阻塞似的,事后愣了几秒才恍然反应过来,方懂话中意思,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原是被劝辞了。

我若有所思地走到电梯前,按了下按钮,脸全程僵着,恨不得即时离开。半分钟后,电梯门开了,我肩膀挎着包,灰溜溜的进入,按下按键门合上,抬头落寞的仰望右侧跳动的楼层数。

乘电梯下到一楼,门打开,从电梯里出来,不巧与从外回来的老板撞个正着,我愣怔了下,老板对我点了下头,打个照面,我眼神不敢直视老板,只是回敬给对方也点头示意,什么话都没说,他从自己身旁匆匆步入里侧电梯门合上。

一个人蔫头耷脑的从办公楼里出来,在纷乱的马路边缓缓游走,丧着脸,脑中反复琢磨事情,郁结于胸,心事重重的样子,走到车站,车刚好来了,只是高峰期车内人头攒动,又多等了一趟才坐上公交,站在下车门边,手扶着栏杆,目光呆滞的望向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