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毫无保留的坦诚,让顾鸳有些惶恐,可此时时刻,此情此景,她根本没有办法再问下去。
“小鸳儿?”
顾鸳摇摇头,“我不想问了,良卿,你元旦确定会回来对吧?”
宁卿点头,笑,“会。”
顾鸳安心了,就算晚间父母双亲在电话里表现得如何痛彻心扉她也可以不动声色的回应温顺,这不被顺服的恭敬姿态。
国庆第一天的晚间休息,出乎意料睡得很沉。
顾鸳起来的时去到阳台观赏夜幕未褪黎明将至的寂静天色,精神无比清醒。
喝了杯温开水,下楼给自己煮了枸杞粥,又上楼看了一上午的书,午间出去吃了顿饭,再去了观音庙。
不为拜佛求神,只是想去看看那颗系满了红丝带的老榕树。
在树下枯坐了大半天,去到青江公园散步的时候,已经将近黄昏了。
她踏着石阶一步一步的向上而行,背脊挺直,面目肃穆,以朝圣的心态寻到那方乱草丛,那块方石,盘坐。
眼底尽是漆黑的墓碑。
从始至终,那把被赠予的精致匕首都待在她手心里。
安然无恙,再无意外。
回宁宅的时候,在青鹭唯有的一家音像店里挑了张CD带回去。是萨克斯曲集。
接下来的一天就待在房间里复习功课。
国庆第四天,青中开课了。
晚自习回来,宁宅漆黑一片,幸好楼梯间装着感应灯。
顾鸳揉着疲惫眉目上到三楼,取出钥匙来打开门,房间里也是暗黑无光的。
她打开灯,眸色朦胧中恍惚望见一个人影,心跳一顿,吓得赶紧扶住了门框,险些没一书包扔甩过去。
宁染就坐在她书桌前,听见声响,转过头来看她,笑了笑。面目仍有些模糊。
“你回来了。”
他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顾鸳最近神思恍惚,对宁染的异样并无察觉,只抚着胸口喘气,慢吞吞走近了把书包放一旁挂好,有些疑惑,“怎么不开灯?”
无人回应。
她又问,“怎么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多待几天吗?”
也是奇怪,宁染少有主动找她时候,何况还是直接进她房间来等着,倒像是有备而来一般。
她放下揉眼睛的手,靠得近了,总算看清了宁染脸上的表情,诡谲带笑,十分难以言喻,心中隐隐升有不好的预感。
本能的离远了些。
她不动声色坐到一边单人沙发上,脚后跟才挨着沙发皮就听见宁染的一声“顾鸳”从头顶传来,惊的她猛地抬头,差点撞上了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