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熟悉的词。
顾鸳神情罕见的波动剧烈。她嗤笑一声,走进了事件之中。
挡在男生面前。
她对超市老板夫妇说,“学校有监控可以查,没有证据你们不能凭空污蔑谁,更不能动手!”
言之凿凿,口吻天真。
“要什么证据,你是哪来的在这里胡说八道!你是他一伙的吧!”
女人开始把矛头指向她,“我都看见了,钱都没付就走出去了,不是偷是什么啊!”
“给我滚开,还学生,一个个不学好,学偷东西,你们也好意思!”
“有人生没人教的!”
……
就在顾鸳负隅顽抗时,一旁的高壮男人趁机绕过她,给了她身后木桩子样的男生一拳,一下子把他打翻在地,然后,拳脚相加。
顾鸳也被那个泼辣女人打了一巴掌,脸被涂的黑红的指甲划出血痕来,可那女人将她狠拽着,顾鸳挣不开,只能睁大了眼睛旁观男生被打,被这漠然人群的注视鞭挞,毫无还手之力。
她想要辩驳,张开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胸腔里轰鸣不断,声嘶力竭。
她被丢掷在地上,失尽了力气的,看那对男女凶恶的世俗嘴脸,眼眶里有热流试图奔涌而出,她咬紧牙关,把这软弱生生逼了回去,一声不吭。
春季校服蓝白两色拼接处,有丝线崩裂的坍塌音质。
顾鸳不敢闭上眼睛。
她终究帮不了他。
一瞬间,好像又回到幼年时期,如此这般的难堪场面――
围观。喧闹。脏话。面目模糊的人。她站在中间,小小的。
谁扯了她的头发?
谁推了她?
谁在笑?
她趴倒在地上,不知言语,只会哭。不远处,站着她的血亲父母。面目模糊。
她那样的,孤立无援。
“都让开!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人,全都让开!”
保卫科姗姗来迟。
那对男女骂骂咧咧收了手,顾鸳踉跄着过去想扶浑身是伤的男生起来,他推开了她,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跟着保卫科的人走了。
人群逐渐散开,顾鸳怔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顶着双微红的似泛雾气的眼睛,漠着一张脸,往教室走。如同没有魂灵的僵直木偶。
忽然住脚。
在楼梯转口处,沈飞就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容,出现了。
顾鸳一刹回魂,指尖死死扎进掌心的纹路里,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怎么能在此刻,在此种心情,遇见他呢。
沈飞他一定不知道,初中她在他家寄住的那两年,整整两年,她都不得安眠。
顾鸳想,如果她有千千万万个理由想进青鹭就读的原因,那么沈飞的存在绝对被排除在外,因为,一看到他,很容易记起过往,更别提现在,她觉得左手手腕的绸带下,开始收缩千千万万的疼痛。
冤家路窄。
“阿鸳!”
沈飞上前,并不靠近。只是眼中偶遇的欢喜怎么也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