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身上的物品,摘下手机、脱去大衣,通过安检门。再在小塑料筐里拿回自己的物品,走向侯机厅。

排队进机的人,多是黄皮肤的同胞,一群看似倒爷的人正在一脸兴奋地大声交谈。几个穿着裘皮大衣的俄罗斯美女,轻声说着地道的俄语。

飞机不断滑行,对准跑道。

猛然加速、发动机轰鸣,强烈的推背感传来。

飞机不断爬升,小小的舷窗外,地面上的街道、小区变成了卫星地图。

偶尔传来的失重感与紧急门旁空姐的对望,让人有点不安。飞机终于克服爬升过程中的暂时下坠,稳定地向着太阳飞去。

舷窗外白茫茫一片,只有机舱中的大屏幕显示我们正飞过高山河流。伴随着新闻播报,空姐开始发给大家一包花生米和一杯饮料。机舱内热闹起来,一扫飞机爬升时的一片静寂。

喝着热咖啡,信手翻着随机杂志,感觉仿佛是坐在一辆飞驰的火车上,没有了飞在空中的一丝担心。而大屏幕上的数据告诉我们,飞机正处于7、8千米的高空,以7、8百公里每小时的速度飞行。

空姐的大推车又慢慢过来了,开始向大家分发晚餐。巧克力方形小蛋糕、牛肉白菜米饭、小圆面包、香肠凉拌菜,外加一包小榨菜。

太阳光从舷窗照射进来,暖暖地落在前排座椅后背翻下的小桌上。红黄色的太阳下满是红色和蓝灰色的条条彩云,在金光四射的天空中,增添了几分瑰丽和神秘。

飞机终于不能追上太阳的脚步,天空渐渐暗淡起来。机舱内的灯熄灭了一部分,几个旅客正借助于那伸向不同方向的舱顶射灯中发出的一束光线看着书报。而我也全然毫无睡意,一边信手翻看着机上的杂志,一边想着到莫斯科能否顺利地找到娜塔莎。

时间飞快流逝,晚上11点时舱灯又亮了起来,空姐开始分发饮料和一个汉堡包的快餐。机上再次热闹起来,再过1小时就要降落了。

莫斯科,谢列梅捷沃2号机场。

跑道上的行行地灯,已然清晰可见。舱内大屏幕上不断变换的降落时间,告诉我们飞机正在盘旋。

一阵略带沉闷的飞机轮胎着陆撞击之后,机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飞机继续滑行,舱门对接,从头顶托拉式行李厢中取了大衣和提包的旅客纷纷列队而出。

舱门通道内已是穿着草绿色制服、头带雷锋帽的俄方机场人员。穿过候机厅内不锈钢隔出的狭窄走廊,没完没了地拐弯、拐弯、再拐弯……

最后终于到达了一个有着4、5个小铁皮屋的入境检查口。一条画在水泥地上、写着“四海皆似家”大大字母的红线把人们拦在了后面。在线后耐心等待的人们,眼睛都盯着前面的铁皮屋。穿着鸭蛋青制服的俄罗斯年轻女人,正坐在电脑前核对护照持有人的信息。不时抬头打量几眼站在窗外提心吊胆的入境人。

盖戳通过的便如释重负,迅速接过护照通过电子磁铁锁的铁栏杆,在身后留下“咣啷”一声脆响。没能通过的人被用英语告知靠边站。

好不容易轮到我,女检查员接过我的护照,在电脑键盘上一阵敲打,又抬头用犀利的眼神看了看我。直看得我心里发毛,深怕出现意外。好在她低下头,“啪”地一声,给我盖了戳。我连忙接过护照,说声“死吧睡吧”,逃也似地向前走去。

一条巨大的S形不锈钢行李输送带,泛着冷光。稀稀拉拉的几件行李,告诉我们还得耐心等待。

没想到,左等右等,行李传送带往复运转,就是不见我的行李。

举目打量,还有不少人围在行李传送带的旁边。其中,十来位好像还是中国面孔。他们不时看一下传送带上的行李,然后又失望地企盼着下一个即将到来的行李。

但是传送带上的行李愈来愈少,最后居然停止了。取了行李的人走了,留下了大概二三十位同病相怜的旅客。

在俄罗斯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我们向旁边的一个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