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班时间……”
“娜塔莎,你怎么了?”
“别跟我套近乎!”娜塔莎面无表情地说道,她看了看正在不远处干活的托尼亚,继续对我说,“江……你以后除非工作需要,少来找我……好吗?”
“怎么啦?娜塔莎……我惹你生气了吗?”
“没有……”
“没有,那你怎么啦……”
“娜塔莎,晚上我们能否找个地方谈谈……”
“我说过,这是工作时间……”
她没等我说完,就转身忙活去了。
我呆在原地,脑袋嗡嗡作响,一个劲地回忆上次在单身楼约会的情形。
难道是我太粗暴了,给苏联美女留下了心理阴影。是不是她觉得我太轻浮了,靠不住?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后悔极了,古人说放长线钓大鱼。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干的是啥事呀?!
但是不对呀,她还说过留在中国当洋媳妇的。
或者是因为那天晚上,我和曹轲匆忙而去,冷落了她,伤了她的心。她才不辞而别?
女人心,海底针。我真是搞不懂了……
我悻悻走开,双腿机械地把我带向前方。
下班后,回到山城宾馆,娜塔莎心里郁闷极了。
走在长长的走廊,娜塔莎双腿沉重,心口发紧。
伊戈尔要她亲手掐灭同江翻译的爱情之火。这让她感到无比痛苦。但伊戈尔又是她的上司又是这次苏联专家团的副团长,她在某些问题上不能不服从他。而且,伊戈尔讲的那些大道理,的确是一个有良知的苏联专家应当明白并尽力遵守的。虽然科学不分国界,但科学家是有祖国的。
她叹息着,边抹眼泪边掏钥匙开门。
住在她隔壁、同样在开门的托尼亚,看出了她的异样。“娜塔莎,你为什么这么伤心?告诉我,怎么回事?”
但娜塔莎扭过头来却笑了,“没……没有啊!别担心!”她拿钥匙的手在颤抖,对了几次才对进锁孔,进了屋,关上门。一下子扑倒在床上,失声痛哭。她哭自己无法选择,她哭自己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她哭自己的祖国,正陷入风雨飘摇之中。
托尼亚呆在自己房间的门口,自言自语,“娜塔莎今天又哭又笑,真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