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杏微微点头,立刻拉着缰绳跳上马背,用力踢向马腹,调转方向一路往南去了。由洪连忙朝着陈项弓身致歉,同时吆喝其他手下立刻跟上,他知道禾杏向来不喜欢等人,所以忙不迭跳上马,急火火的追了上去。

几十人慌忙上马,迅速的往南奔去,四周顿时升起了一片飞扬的尘土。目送这群平炎军带走禾杏,陈项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大半个月前,他接到秦雀的信,信中虽没说明原因,但是秦雀迫切希望他在自己生辰之前赶到汇梵。陈项赶到汇梵的那天夜里,秦雀终于把府中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今天之所以着急要走,还假装醉酒头晕改换马车,然后让秦雀夫妇送行,都是为了不动声色的把禾杏带离汇梵,远离秦恩的计划。秦雀知道府中四处都有哥哥秦恩的耳目,也知道禾杏未必肯跟他走,所以一直按兵不动,就是为了今天这次机会。

刚才出城的时候,禾杏居然犯困睡着了,秦雀还在庆幸天助我也。他让阿庆驾着空马车回府,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为自己与禾杏的逃离争取时间。不曾想,他们刚出城上了驿道,就被由洪率兵拦截了。只能说,秦恩果然早已四处布网,禾杏根本插翅难飞。

陈项转身走向马车,他想好好安慰秦雀接受现实。上车后,发现秦雀双手抱头,整张脸埋在胸前。

陈项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十分不忍道,“雀儿,人已经走了,你也想开一些吧……”突然,他停住了声音,仔细观察着眼前的外甥。只见秦雀正在急促的呼吸着,抱着脑袋的双手竟然在微微颤抖。

陈项心中一沉,连忙扶起他的身子,看向他的脸。秦雀原本干净白皙的脸庞正挂着几行泪痕,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在极力忍耐着情绪。

“男儿有泪不轻弹,禾杏只是去了南境相助恩儿,又不是不回来了,你怎么这副模样!”陈项见不得自己侄儿露出软弱的一面,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有一种感觉,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强忍着心头的悲戚,秦雀低声呢喃,声音毫无生气。

“怎么会?别胡思乱想了!”

“……她刚才跟我说,永别了。”

“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好好的日子不过,唉!”

除了叹气,陈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秦雀了。

“老爷,我们这下该怎么办?”马车外的陈渊问道。

陈项看着神魂大乱的秦雀,思量了一会,“还是回侯府吧,秦恩把禾杏带去南境的事情,恐怕小妹还不清楚其中实情。如今雀儿又这样了,我得回去陪着他们母子。”

“是,属下遵命。”

很快,一行人调转方向,重新往汇梵城赶去。

……

“少夫人,不必如此着急赶路,弟兄们都还在后面呢。”由洪好不容易追上禾杏,急忙劝她降低速度,其他随行士兵已经被远远的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