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发现她的异常,秦恩走过去把门拉开,他顺着禾杏的目光往外望去,只见门外伫立着一个人影。借着院门上挂着的灯笼光线打量过去,这人竟然是秦雀!

秦雀身上披着一件藏青色斗篷,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院门外。瘦削的脸上寒霜满布,黝黑的双瞳看不见一丝亮光,他一瞬不瞬的盯着门里的两人,浑身散发着难言的冷寂。

他到底在门外等了多久?

禾杏心中顿时生出一丝愧疚。他莫不是误会了?以为她与秦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要仔细追究下来,她和秦恩这番密谋,确实算是不可告人的勾当。心绪一时间五味杂陈,该如何向秦雀解释呢?

禾杏跨出院门走向秦雀,深吸一口气,“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禾杏,你一夜没睡,先回西院休息吧。”秦恩突然打断了她的话,看向秦雀,沉声道,“你跟我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看样子,秦恩是想亲自与弟弟解释眼前的局面,这样也好,省下了自己的麻烦。这样想着,禾杏明了的点点头,“我……先回去了。”禾杏走到秦雀身边,声音低低的,没有了平日的底气。

“天还暗着,路上注意安全。”秦雀脱下身上的斗篷披到禾杏身上,骨节分明的长指迅速把斗篷的绳子系好,他低声叮嘱道,“入秋以后早晚偏寒,小心着凉。”

听着他平和的嗓音,身上披着带有他体温的斗篷,禾杏一下子回忆起几个月前的夜晚。他们越过北境时投宿的那个小镇,那天夜里她迷了路,后来遇见出来寻她的秦雀,也是这样一个冷瑟的时刻,他把身上温暖的斗篷移到了她身上。

心脏霎时间被狠狠的揪紧了,这种陌生的感觉让禾杏十分不安。明明是自己一夜未归,被他亲眼看见从别人的院子里溜出来,为什么他的态度仍然如此温柔?禾杏想不明白,她低下头匆匆离开了这里,脑子里像是刮起一阵狂风般糟乱。

目送禾杏走远以后,秦雀方才抬起眼皮看向秦恩,眸中隐忍的愠怒逐渐明晰,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

“你想说什么?”

没有称呼,没有温度,一句饱含不满的质问。

“进来说。”秦恩把门让出来,示意秦雀跟他进去。

两人来到书房,烛台上只剩下小截残烛,坛森的地图依然在书桌上展开着,桌旁放着两个茶杯和一些画着行军路径的纸张。

“我有事情要向禾杏请教,所以她才出现在在我院里,我和她之间绝无任何不可告人的关系。”秦恩开始尝试解释刚才的事情。

秦雀看向桌面上的地图,神色冷然,“请教?还是利用?”

他伸出手抚摸着地图上的每个地形标注,犀利的目光扫过秦恩的脸,语气变得愈加冰冷,“真是没有想到,你和父亲竟然在打这样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