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杏笑了笑,瞥见角落里的几个中年人,其中一人气势非凡,身边的人对他皆敬畏有加。如果没有猜错,那人就是相国科狄。
“王爷谬赞,民妇只是尽本分罢了!说回来,还要多亏科相国伯乐之眼,把我举荐给皇上,民妇想找机会当面拜谢科相国……”
“现在就有机会啊!”六王爷激动的瞪大眼睛,他笑呵呵的朝科狄那边看去,用力招着手,“科狄!快过来!”
王妃脸色微变,她悄悄拉了拉王爷的衣袖,提醒他收敛一些。王爷中午在宫里喝多了,现在还颇有醉意,纵然他是皇族,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直呼相国其名啊!
秦居与秦恩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他凑近大儿子身旁,低声道,“禾杏想干什么?”
发生了览都事件后,虽然彼此心怀怨恨,但是大家同朝为官,而且都身居高位,面上还是得维持过去。秦居担心禾杏说话没有轻重,当众损了科狄的颜面……以这老东西的脾气,真怕会闹出什么乱子!
“父亲放心,她有分寸。”相处多时,秦恩愈发觉得禾杏难以捉摸,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绝不会做蠢事。
科狄早已留意到秦居一家人的动静,保持距离在一侧冷眼旁观。如今,六王爷亲自唤他过去,他也只好配合。他比秦居年长几岁,气势威仪,举手投足十分霸气,与秦居那种温吞笑面虎的风格截然不同。
“王爷找老臣?”科狄面色如常,他瞥了一眼秦居和秦恩,眼里略有不爽。
“哈哈,我们刚才说到你呢!”六王爷大力拍了拍科狄的臂膀,指着禾杏道,“这是侯府的秦禾氏,是你把她举荐给皇上,治好了览都的瘟疫,对吧?”
禾杏行了一个半礼,“民妇禾杏拜见相爷,承蒙相爷鼎力举荐,为禾杏赢得了皇上钦赐的御匾。”
科狄心中愈发不悦,可是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他冷着脸敷衍道,“是你们秦侯爷教导有方,秦家的晚辈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出色呢!”说完,他锐利的目光扫向秦恩。
“多谢相爷夸奖,皇上赏民妇的御匾,如今正挂在汇雀药材行的大堂中央。侯爷以后拿药的时候,可以来我们店里瞻仰一番……”禾杏语气平缓,一字一字的挑衅道。
此话一出,科狄脸色大变!铁青色的脸上布满阴霾,即刻就要发飙。
“你是何意!是在诅咒我得病吗?秦居,你家的人在我科狄面前就敢如此无礼吗!”新账旧恨一下子涌上心头,科狄怒目圆睁,直刺刺的瞪着秦居。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禾杏这话说得确实刺耳,秦居惊得头皮都麻了。他虽然不惧科狄,但是与对方撕破脸也绝无好处。在皇上那里,虽然避免了朋党的嫌疑,可是官场的关系千丝万缕,多少还要顾及彼此利益。
这样尴尬的气氛,六王爷也忍不住打个圆场,“小丫头年轻,说话难免词不达意……老科,你别多想了。”
“相国大人误解了,禾杏只是单纯的感激你,想邀请你一睹御匾的风采……对吧,禾杏?”秦居用目光示意她,说点好听的话。
没有一丝犹豫,禾杏顿继续说道,“相爷误会了,不一定是您生病了才能来我们药材行,您家里人病了,一样可以来!”
“你!”科狄这下是彻底被激怒了,原本铁青的脸瞬间变得涨红,他的双手已经攥成了拳头。如果不是在这个场合,禾杏恐怕已经被人架起来掌嘴了。
“相国大人息怒,弟妹今日晕船,脑子有些混乱,回去以后晚辈定会好好教导她。”秦恩高大的身躯靠过来,立刻挡在禾杏跟前,颇有护短之意。他转头看向弟弟,“带禾杏下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