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尽快,我经历过满城瘟疫的日子,整个览都城陷入了无能为力的绝望中……留在这里,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会让远在汇梵的父母亲担惊受怕,而且舅舅也不同意我们留下。”

“好,听你安排。”禾杏“哗啦”一下抬起浸在水里的双脚,麻利的站起身,手上提着鞋子,光着脚丫往屋里走去,还不忘朝秦雀说了一句“我先睡了。”

“禾杏。”秦雀看向她在地上留下的两行深浅不一,湿漉漉的脚印。

“嗯?”

“我的童年有一半时间是在这里度过的,本想带你在览都城玩个尽兴,这次恐怕没有办法了。”

秦雀的声音低哑柔和,夹着清脆的流水声,穿透沉闷的浓厚夜色,传入了禾杏的耳廓。

她淡淡的笑了笑,回答道,“没关系,来日方长。”说完,便踏着悠悠的步子踱回了院子尽头的屋子。

清俊的双眸,静静的注视着她远去的纤瘦背影,他的耳根悄然爬上了一抹绯红,在暗夜的掩盖下,无人察觉。

像是得到了某种认可,秦雀心里填满了抑制不住的欣喜,他独自喃喃道,“嗯,我们来日方长。”

圣旨

秦恩在伏峰城停留的这几日,把北境军队的调防事宜安排妥当了。驻扎在三峰城的平炎军接近一年了,按照规定,要开始把守将和士兵与其他营防交替进行更换。本来这等事务不必秦恩亲自过来处理,这次算是顺手把公务办妥了,这两日,他正计划启程回汇梵。

“将军,有急报!”盛严图人未到,声先至。他急匆匆的走入帐中,把刚收到的竹筒呈给秦恩,还特意加了一句,“从汇梵加急送过来的!”

这是由洪派人送来的信报,秦恩离开汇梵的时候只带了盛严图,让由洪留在将军府主持大局。如果朝中有什么异常,由洪会派人第一时间把消息送往北境。

秦恩接过盛严图递来的匕首,把竹筒盖上的蜡封挑开,从里面倒出一封卷好的密信。

信中言简意赅的提道,览都突发瘟疫,朝廷派去的御医束手无计之时,相国科狄向皇上举荐一人前往览都治理瘟疫。他听闻有此人精通医术,曾在南境救下数十名身中剧毒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