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那么做了,大国师他……会恨您。”
“他不恨我的时候,”有泪珠自叶清和眼眶滑落,“也不会爱我。”
侍女听了这话,明白自己已劝不住,只得叹口气。
叶清和抬手擦去脸上的湿润,不经意间一瞥,又笑,“有人自投罗了。”
南望听见这动静,转头看去,叶清和的那身白裙叫她心下一惊。
“半年不见,靖宁公主可好?”
叶清和先开了口。
对她远嫁北溟一事,南望也曾有过不忍,但说到底她并非无辜,南望便难把这事放在心上。
如今在北溟境外遇见,南望还有些许意外,“你怎么在这儿?”
“为了给你解惑。”叶清和直接了当,“你不是想知道北顾做了什么?跟我走,你见到了自然明白。”
南望微微眯眼,“我拿什么信你?”
“你也只能信我。”叶清和似未想过南望不信会如何,“我在北溟呆了半年,他们的事,我比你清楚。”
南望思忖片刻,点头默许,驱马跟在叶清和后头。叶清和带着她绕了一条路,没往夜曌城去,而是来到了郊外的几座木屋。
木屋建在土坡下,四周围着篱笆,看起来就像是村中民居。屋中亮着烛火,隐隐还能听见有人在说话。篱笆旁拴着一匹马,南望仔细打量,见正是北顾的那匹黑马。
再转眼,叶清和已不见了踪影。
南望心一沉,却依然镇定地下了马,又从头上拔下一支凤钗,让它叼着回军营去,她自己则轻手轻脚地摸下了土坡。
经过篱笆时,正低头吃着草的黑马抬起头来看了南望一眼,南望赶紧摸摸它,就怕它突然嘶鸣。还好这匹马认得南望,也没理她,只继续吃自己的。
南望来到木屋的窗边,看见屋里聚了几个人,那个一身铠甲的该是北溟的将军,紫衣上缀着彩羽的或许是个巫师,而巫师身边站了个白衣女子。
南望早听闻北溟将军的夫人也是个女中豪杰,二人经常并肩作战,是北溟军队中的一段佳话。这名女子,想必就是将军夫人了。
至于那个一袭玄衣,面容如玉的男子,南望却宁愿不知道他是谁。
他的身影似乎化成了一柄锋利的剑,将南望心上系着的丝线彻底割断,这颗心也直坠下了山崖,摔得粉碎。
将军来回踱着步,看得出他有些焦急,“照你信中说的,这个时候东源早该从正面打过来了,为何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动静?”
“我先前就和叶阑说过,他入夜后也带了人出来,却不知为何没按我们说好的做。”北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