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兆莛深有体会,沉默无言。
“陈大夫现在气头上,你先别去找她,过阵子再说。”薄明光安抚儿子。
只能如此了,过去找她也不一定找得到人。
薄兆莛无力地点头。
薄明光默默思索,怎么不动声色让陈纯然医生当不下去。
儿子三十岁才爱上一个女人,又是个死心眼,指望他移情别恋比盼着太阳从西方出来还难,只能在陈纯然这边动手脚了。
陈纯然不辞职绝对不行。
不辞职,工作那么忙,夫妻十天半月聚不了一回,生儿育女没指望。
女儿去世了,他只薄兆莛一个独子,盼着含饴弄孙呢。
只生一个还不行,孙子孙女越多越好,要不然出什么意外,像女儿一样突然死了,薄家就没血脉传承了。
不过,不能露出痕迹。
以免儿子发现跟自己闹别扭。
也不能让陈纯然对薄家生嫌隙。
哄着儿子喝汤吃过饭,儿子上楼洗澡了,薄明光出门,边开车边给孙勇打电话。
孙勇手机占线。
薄明光直打了近半个小时才打通。
这是从没有过的事。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明显喝高了,强打精神仍然吐字不清晰。
商人出席宴会免不了要陪酒,不过,那是身处下位的人,以三和如今的地位,放眼整个W市,没有一人敢强迫三和的人喝酒,喝酒容易误事,三和有规定,不论身在哪个岗位上的职员,都不准醉酒。
脑子里搜索了一下,今晚孙勇没应酬,三十几年商海风风雨雨养成的敏锐触觉促使薄明光没有说出本来要交待孙勇办的事,改口问这几日的行程安排,最后,让他把明天的行程空出来,说明天有事不办理公事。
挂了电话,薄明光当即打给董事办经理,让他马上调查孙勇。
孙勇和陈继军在一起喝酒。
这段时间,他打着薄明光的令旗,让采购部把散单全交给友发,陈继军投桃报李,从最开始的送礼,改成每单给孙勇提10%的回扣。
金额相当大,孙勇短短时间里收受了近一千万元的贿赂。
钢材利润并没虚高很多,给了孙勇那么高的回扣,友发就没什么利润了,价格高了在三和采购部那一关也过不去,陈继军只能在品质上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