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双铃举着手机大叫:“然然,你是医生,还是烧伤科医生,你来看看有没有这么奇异的事。”
许家老家是山区的,很落后的深山老林,许家的一个在W市上班的亲戚刚给许国朋发微信,说他们老家一个小女孩玩火被烧伤,送医院救过来后,没钱做植皮手术整容直接回了家,后来不知怎么回事,烧伤的皮肤居然自然恢复了,大家都在奇怪是不是吃了山里什么野果或者是泡山泉治好的。
微信还配有图片,烧伤后的皮肤和恢复后的皮肤。
烧伤的是大腿,没拍脸。
陈纯然注目看,觉得很神奇。
这要是网上看到的,自然认为是假的,因为是身边的人在说,没什么可怀疑的。
陈纯然很想知道其中缘由,问霍双铃要烧伤女孩的家庭地址和电话。
“我不知道,我问问亲戚。”霍双铃说。
那头也说不知道,只知道是他们隔壁一个村子的真人真事。
“要不,让阿桐送你过去看看。”霍双铃说。
三个月停职过去还不到一个月,在家无所事事熬得很难受,去看一看也好。
陈纯然看向许桐:“你有空吗?”
“有啊!我业绩好,随便请假。”许桐说,行动派,当即请假。
两人回家拿了换洗衣服,许桐说他到他们老家那段盘山小路很远,不通车,那辆吉普二万五千里长征过,很实用,到老家只要一千五百里路,不如开车过去,陈纯然没意见。
两人也没乘火车飞机,直接开着吉普上路。
四十五床抢救过来在两个小时后,又检查其他病人,下午六点才得空,见陈纯然没来上班,郎泽又打陈纯然手机,已经关机,不觉奇怪又不安。
在得到通知取消处分后,以陈纯然的性格应是马上到医院上班的,况且一复职,手机就得进入二十四小时待命状态了,怎么会关机?
陈纯然的住处郎泽自然知道,过去敲门。
没人应。
门外一直等着,夜深了,整个小区寂静无声,楼道昏暗,大铁门在黑暗里像张开野兽的血盆大口。
郎泽周身冰凉,脑子里各种陈纯然出意外的想像。
晚上十一点,陈纯然还没回家。
郎泽疾走回医院,调出陈纯然档案,查到紧急联系人电话,打电话给陈继军。
“然然?没出什么事,跟男朋友回老家了,她男朋友手机号?对不起,朗主任,我不想告诉你,她不去上班,请医院解聘她好了,做医生太苦太累还没尊严,我不想让她做医生,医院不想解聘的话,我替她办离职……”
“小然是成年人,谁也没权力替她做什么决定。”郎泽打断陈继军,挂了电话。
他不喜欢陈继军,很不喜欢。
陈纯然母亲烧伤住院治疗三个多月,那三个多月里,陈继军只是在要交费时才到医院走一趟,借口生意忙,不仅不在意垂危的妻子,连悲伤欲绝精神崩溃日夜趴妻子床前怔忡哭泣的年幼女儿都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