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陈忱跟她说,他要去执行一个任务,接着,就断联了好几天。
在那一周多的时间里,月蓂每天都做噩梦——她梦见陈忱飞机出事,梦见她带着孩子在一片焦土中寻找他飞机的碎片。
半个月后,医生告诉月蓂,“孩子发育的不太好,要尽快做手术拿掉。”
在一个大雨天,她一个人进了手术室。
随着一片血泊流掉的,还有她跟陈忱唯一的孩子,医生告诉她,很可能,她不会再有孩子了。
第二天,陈忱终于出现了,他给月蓂回了个电话。
月蓂在电话里淡淡地问陈忱:“你去哪了?”
他没有告诉她,只说去某个地方执行任务,手机不方便用。
自从那个孩子没了,月蓂的情绪低落了好一阵子,一通电话都没给陈忱打过。偶尔他打过来,也是没聊几句,她就说自己有事,匆匆挂断。
两个月后,陈忱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他请了个紧急事假,赶来上海看她。
一见面,陈忱还没放下行李,就过来抱她。
月蓂一脸冷漠地对他说:“陈忱,可不可以不飞了?”
陈忱没说话。
一个人扛了那么久,就在那一刻,她终于爆发了,月蓂歇斯底里地对陈忱喊出了她心底的不满:“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提心吊胆,烧香拜佛,半夜做噩梦……那段时间,我甚至以为你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陈忱凑过去吻她,她没有回应,一把推开他。
陈忱放下行李,坐在沙发上抽烟,过了一会儿,他冷静地说:“这些年,我没给你什么承诺,就是怕你太在意我的死活。如果真的这么折磨你,你随时可以——”
月蓂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口朝他大喊:“你给我滚!”
陈忱坐在那,继续抽完那根烟,拎着行李就往门外走。
月蓂在门口叫住他:“陈忱,你个混蛋!既然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那你还来找我干嘛?”
陈忱停在那,还是不说话。
她的痛苦变得更加无法忍受。月蓂看着陈忱的背影,冷冷地问:“陈忱,在你心里,我跟□□小姐大概也没什么区别吧?你有你的追求,你有你的那片天,你开心了就临幸我一下,而我连这颗心拴在你身上都是多余!对你来说,我有一丁点儿人类的情绪都是负担。”越说越委屈,她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没错,我就是个混蛋,完全不值得你放真感情。”
“咣当”,一个沉闷的关门声从客厅传来。陈忱走了,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那声沉重的告别,多像她心碎的声音啊。
那一年,陈忱迎来了人生的第二个芳华时代,当上了大队长。他还没飞够,而她已经开始想要安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