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声说:“现在想起来,我那个时候确实不思上进,身上问题很多。谢谢你们带林听回家,给她更优越的生活,也让我下定决心变成更优秀的人。”他顿了顿,“我想,现在的我应该有底气说出当年没能说的那句话。”
池故看着他们,一贯沉冷的嗓音垫着郑重:“叔叔,阿姨,还请你们让林听留在我身边。”
江和良沉默片刻,问他:“多久?”
池故说:“到老,到死。”
江和良面无表情看着他,突然意味不明地扯着嘴角笑了声:“我看你也没变,狂妄自大,跟当年没什么不一样。”
池故神色未变:“或许吧。”
“如果我们不答应呢?”
“那是你们的事,”池故淡道,“我不会再放手了。”
江和良深深地凝视他。
池故不躲也不让。
半晌。
“我刚刚跟听听打了个电话,等她比赛结束,我们要跟她出去吃饭。” 容茜出声道,状若不经意地提了一嘴,“你闲着的话,可以一起来。”
江和良皱了皱眉,暗藏不满地看向妻子。
容茜却只等着池故的反应。
女人的视线比起江和良,稍显温和。
池故和她对视几秒,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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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的林听并不知道父母和池故的意外碰头。
怀啾给她化完妆,靠在化妆桌边欣赏了几眼,“啪”地一声合上高光:“好了。”林听身后,给她捣鼓头发的助手艾茉也完成了发型。
两人退开一点,让她照镜子。
林听第一眼晃了下,再定睛便有些愣:“这……是我?”
怀啾挑眉,指腹抹了下她鬓角的碎发:“当然是你,总不能是我吧。”
林听化过最重的舞台妆也是属于清雅类型的。
但这次不同,镜子里的女孩儿眼线勾着柔媚的线条,眼影选用的也是偏酒红的色调,点缀眼尾与眼睑,眼下画上去的一朵小小的红玫瑰宛如泪痣,衬得一双本来通透清纯的眼含了秋水般多情。
唇色是色调很正的正红,叠了层淡淡的金闪,双唇水润娇艳,诱人采撷。
一头长发在脑后松松地编成羽妆,右耳的鬓发勾至耳后,用一个叶子形状的金色发卡固定住。
林听看得有些愣。
她从没想到自己的脸有一天还能有这么艳丽的模样。
艳丽,却不媚俗。
妆容到底也只是点缀,她本身的五官是温和清秀的,妆容搭配下,一种明艳与清纯相互拉扯又相互融合的感觉十分微妙,反而更抓人眼球。
怀啾许久没化过这么满意的“作品”,让林听摆了几个动作,拍照留念。
林听边摆边想,这模样一定不能让池故看见。
这个极有内涵的男人,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