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想也没用。
成人女子组决赛开始,上场顺序抽号决定,她抽到的是最后一位。
到幕后准备前,池故给她打了个电话:“紧张吗。”
他似乎习惯了总在她上台前问这么一句,林听看着镜子里陌生又熟悉的自己,抬手摸了摸左耳的助听器。
“不紧张,”她小声嘟哝,“就是好吃亏啊,居然抽到最后一个。”
池故笑了一声,又报了自己的座位号,然后说:“这次能看到我么。”
“看不到。”林听轻哼。
“好,”他低声说,“那还是我看你。”
林听心口一软,手停在助听器上,忽然有一个非常冒险、也非常大胆的念头。
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瞬间,她的手也动了。
左耳的助听器被取下来。
霎时间,听力的天平倾倒,音量坠至右边。
她说:“我也会找一找你的。”
她挂了电话,看着手里的助听器,轻轻吐出一口气,将助听器好好地收回包里。
这一次她没有摘掉池故送她的那根红绳。
红绳系在脚踝,与红色的足尖鞋融为一体。
谁也没有发现,这位听力有障碍的芭蕾舞演员将自己的助听器摘了下来。
她平静如常地同友人交谈说笑,就像与她们并无不同。
舞曲一首接一首,舞台上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终于轮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