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骂自己糊涂,有点头疼,正急忙要去订,江深回她说:【不用了姐,姐夫已经订好地方了。】
林听:“?”
姐夫?
姐夫???
还没来得及发消息问清情况,江深又说:【你结束了吗?我们在舞蹈中心门口等你了。】
江深:【和姐夫一起。】
林听头疼刚消,这又晕起来了。
她加快脚步下楼,舞蹈中心门口,池故站在车边等她,男人颀长身姿立在暮色里,像旧年代的一张胶片。
车后座窗子打开,一颗栗色脑袋钻出来,少年伸胳膊出来跟她打招呼:“姐!”
林听不晕了,她心如死灰。
真是同父同母的亲弟,投敌投这么快。
阿瑞斯已经先送回家了,车后座两个人,给林听留下的只有副驾驶。
池故打开车门,头偏了偏,示意她上车。
林听幽幽看他一眼,憋着气上了车。
池故订的是一家宣城本地的特色酒楼,叫“望月”。
望月楼也算宣城的景点之一了,外形上古建筑的设计愣是营造出了一种古老悠远的历史沉积感——即便它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建筑;除开外形,一座酒楼,让人叫绝的便是它的菜肴,望月楼打着“宣城特色”的旗帜,十多年来便一直如初。
不如说望月楼本身就成了宣城的一大特色。
对于江深和江致这种初来乍到旅客,望月楼是必然要来的。
林听本身也是做的这个打算,所以她发现自己忘了订餐厅的时候才着急——望月楼规模办得大,但相应的食客也多,晚了谁知道还等不等得到座。
池故白天订都晚了,没能订到包厢。
但订到的位置也算不错,一间廊阁,头上是砖瓦檐,空调的风从里头吹出来,凉意被稀释,混着温度稍降的晚风,倒也不是很热。
暮色落下,皎洁圆月从远处的雾阁云窗间缓缓浮上来。
池故问过江深和江致的口味,点的菜基本是符合两个少年口味的,也没忘了照顾为了舞蹈事业必须得约束自己的女朋友。
林听很惆怅,她只是忙碌了一天没能关心两个弟弟,弟弟们居然就被池故收入麾下了。
“姐夫,你打游戏么?不打农药了,我们吃鸡,”网瘾少年江致兴致勃勃,“晚上带我和江深三排啊。”
林听心说你好姐夫不仅打,人家以前还打架呢。
“嗯,”池故剥了只白灼虾,沾上一点望月楼特制的酱汁,放进林听碗里,“你们在宣城待多久?”
林听盯着这只虾看了好一会儿,等到第二只虾放进她碗里,她才慢吞吞地一根筷子戳一只,把两只无辜的虾悄悄地当做泄愤对象戳起来。
池故看她一眼,好笑地勾了勾唇。
“不确定,”江深说,“三四天吧。”